38.第 3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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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夭夭看着美少年微微发红的俊脸, 再次看直了眼。

    她虽然照镜子时看惯了美人, 但俊美到眼前这个级别的,还真是第一次见。

    “我就知道你对我一见钟情!”美少年的俊脸还是有些发红, 但是表情却很是自豪和得瑟。

    “我只是喜欢看美少年。”陶夭夭收回目光,清了清嗓子, 压低声音,“是什么人要掳走老爷子?那个老爷子又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美少年的俊脸上露出不情愿的表情,显然不想说,但嘴上却还是道, “姓刘的老头子, 据说是什么研究院的吧。抓他的人, 是间|谍。你要找那个老头子?”

    说完意识到自己真的说出来了,气得瞪了陶夭夭一眼,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女人就是废话多!”

    陶夭夭也气了,“你不想说你可以不说啊,自己说了又怪我算什么?男人就是爱责怪别人!”

    “你说什么?”美少年气坏了,伸手揪住陶夭夭的脸蛋直搓,“你敢这样说我?你不要以为我为你发咳咳”

    他意识到又要说出什么不想说的话, 忙拼命控制住, 憋得一张俊脸特别红。

    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压着说,“阿乾, 你怎么可以泄密?”

    美少年很嚣张, “谁敢管我?”

    陶夭夭打掉他的手, 心想就连嚣张起来也这么帅。想完了才发现自己跑题了, 又将思绪带回刘老爷子那里。

    按美少年的说法,是刘老爷子回儿子家时,被早就埋伏下的间谍袭击了,准备带走。而美少年呢,躲在玉带河里,开枪干掉了那个间谍。

    “你在想什么?快回神。”美少年见陶夭夭走神,又伸手捏她的脸蛋。

    陶夭夭气结,回过神来又瞪了他一眼,这才有些纠结地说道,“搞研究的似乎很危险啊。”

    “怕什么,你乖乖听我的话,以后我罩着你。”美少年说完,站直了身体,双手一左一右捧住陶夭夭的脸蛋,丹凤眼微眯,缓缓低下头,直视她的桃花眼,彼此靠得很近很近,“记住了,我叫帝乾。”

    陶夭夭本来觉得有些暧|昧,可听到这名字之后,那点子暧|昧瞬间没了,一脸震惊,“递钱?这名字真奇葩。难道你家里很有钱但是没权?”

    不然何至于让自己家里的子弟起这么个送钱的名字啊。

    “是‘皇帝’那个‘帝’,‘乾坤’那个‘乾’,你怎么这么没文化?”美少年帝乾气得放开双手,仰着下巴,流露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气概,只拿丹凤眼瞥她表示自己的鄙视。

    陶夭夭无语,这么中二病的名字,估计也就龙傲天和赵日天之类的可以一拼了。

    旁边站着的青年无语地看着眼前美少年美少女你来我往,忍不住开口,“哎,我说,你们好歹给我点注意力行吗?”

    陶夭夭这才记起除了美少年帝乾,身边还站着疑似帝乾的朋友,便看了过去,见是一个很man的青年,便点头打招呼,“你好。”

    帝乾却很不快,丹凤眼冷冷地看向青年,“顾时,你就没发现自己是个碍眼的电灯泡吗?去别的地方发光发热去。”

    “你好,你真好看,和阿乾很配啊。”顾时和陶夭夭打完招呼,这才一脸伤心和控诉地看向帝乾,“阿乾你怎么能见色忘友?”说完却还是乖乖走了。

    陶夭夭琢磨着,应该去别墅里找刘老爷子了,便低头措辞该怎么开口。

    这时帝乾说话了,“到你了,快自我介绍。”

    陶夭夭无语,“我叫陶夭夭,左耳旁那个陶,‘桃之夭夭灼灼其华’那个‘夭夭’。”

    帝乾点头,“很好,现在我们算认识了,下一步就轮到你以身相许了。”

    “什么以身相许!”陶夭夭气鼓鼓地叫道,桃花眼潋滟地瞪着帝乾,“好了,我有事,下次再聊。”

    “不行,先把你的电话号码给我。”帝乾被陶夭夭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瞪着,呼吸有些急促起来,“快说。”

    陶夭夭见他一脸坚持,只得报了手机号码。

    帝乾仿佛越来越热,俊脸涨红,呼吸急促,扔下一句“我到时再联系你”就飞快地走了。

    走出几步,他又转回来,不知从哪里摸出一块玉,挂在陶夭夭脖子上,叮嘱,“带在身上不许拿下来。”说完飞快地离开了。

    陶夭夭摸了摸没来得及婉拒就被挂到脖子上的玉,又看了看帝乾走远的身影,很是奇怪。

    他突然脸红什么啊,手烫得厉害,才碰了她脖子一下,她就感觉到像是烧起来了似的。

    这时不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声,陶夭夭瞬间回神,忙抬脚走向刘家的别墅。

    刘树礼和儿子儿媳正被几个人护着走向一辆车,似乎要离开。

    陶夭夭见了,忙推开人群挤上前去,“刘老先生,我有要紧事要和你说,你能不能给我点儿时间?”

    话音才落,就被人扭着胳膊向后拖去,“你是什么人?不许上去!”

    陶夭夭忙挣扎,“我不是坏人,快放开我”

    刘树礼拿着儿子从孙子学校带回来的两只蜻蜓,听到陶夭夭的喊叫,有些不解地看了过去,见竟是刘文君那个特别美的好朋友,不由得有些吃惊,说道,“我现在只怕没有空单独接待你。”

    又对揪着陶夭夭的那个高个子说道,“快放开她,我知道她是谁,肯定不是坏人。”

    附近有人在围观,见了陶夭夭,马上认了出来,“她是陶夭夭,最近才红起来那个女明星,真人真漂亮啊!”

    “对,就是她,她的粉丝好像叫她小妖精,真好看!”

    “她到底要干嘛啊,明知情况不对,为什么还非要和人家说话?”

    高个子听了刘树礼的话本就想放开陶夭夭了,再听到围观群众的话,便直接松开手,“记住了,不许再上去纠|缠,不然把你逮回去。”

    陶夭夭没理会这句话,又冲迈步上车的刘树礼叫道,“是很重要的事你听了一定不会后悔的。”

    刘树礼见了,放下上车的脚步,有些迟疑。

    刘文君是淘宝店的店主,陶夭夭是她的好朋友,会不会知道些什么呢?

    裴裴爸忙推他,“爸,这里危险,你快上车,不要管其他人了。”

    裴裴妈再也忍不住了,看向陶夭夭,“你这小姑娘也太不懂事了,老爷子在外面危险,你还一定要跟他说话,图的什么啊?”

    裴裴爸也生气,可是看到陶夭夭那张美人脸,说不出难听的话,只道,“小姑娘,你要有事,以后再说。现在我爸有危险,不能在这里停留的,你不要再纠缠了。”

    陶夭夭听了裴裴妈的话本来有些不快的,听了裴裴爸的话,觉得他们不肯让刘老爷子滞留外面也有道理,便不再生气,说道,“要不让我也坐到车里,跟刘老先生在车里说?”

    “不行!”这下是三重奏,裴裴爸妈和先前揪住陶夭夭的高个子异口同声地反对。

    陶夭夭很无奈,但还是看向刘树礼,“真的很重要的事。”

    裴裴爸妈催着刘树礼赶紧走,宛如惊弓之鸟一般戒备地看向陶夭夭,觉得她就是坏人。

    刘树礼想起潜伏进别墅里的人,又见儿子儿媳和负责自己安全的人都不同意,便抱歉地冲陶夭夭点了点头,上了车。

    他昨天才拿到一只翠鸟,今天就差点被伏击了,太危险了,的确不宜再在外面接触陌生人了。

    陶夭夭见人即将要走了,以后估计都不会回这里,生怕接触不到,忙叫道,“哎,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刘老先生说的”

    她没敢提那些飞行小动物,涉及的都不敢提,生怕会被人疑到自己身上。

    裴裴妈再也忍不住了,“你有事是你的事,我们不爱听是我们的事,你要是再跟着我们,我让人把你抓回去!”

    高个子马上黑着脸恐吓,“你要是再跟,我就让人把你抓回去关上十天八天!”

    陶夭夭潜意识里一直担心刘文君,在这里又多次被拒绝,心情十分焦躁,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了,气道,“有本事你们以后别来找我,要是来找我,你们在场的不来跟我赔礼道歉,休想我见你们!”

    放完狠话,转身就走!

    呔,她是有技术傍身的,谁怕谁啊!

    就看看谁先忍不住!

    回到昱文娱乐的宿舍,陶夭夭越想越生气,可想到刘文君,那怒气就跟破了的气球似的,一下子瘪了。

    如果刘文君有危险,那她还是要低头的。

    这么想着,她给刘文君发信息,问她现在怎么样,什么时候有空休假。

    刘文君很快回复:最近很忙,不能经常训练,偶尔会被人问小蝴蝶的事,所以短时间内不会休假。

    看着这回复,陶夭夭担心得很,便拨打刘文君的手机。

    刘文君那边很快接通了,声音压得低低的,“放心,我真的没事。就是有人查到我是淘宝店主,找我问蝴蝶翠鸟的事,态度并没有怎样,我只是个寄卖的,他们查问清楚了,估计就不会再问我了。”

    陶夭夭听了,皱着眉头飞快地思索起来。

    刘文君一口咬定她不知道,只是个寄卖的。可如果问她的人是坏人呢,会放过她吗?

    如果让刘文君说真话

    陶夭夭又想了一下后果,觉得后果更坏——她被控制起来是一定的,就是刘文君估计也会因为知情被控制,甚至有可能被抹杀。因为知道她身份的人一定不愿意让别人找到刘文君,从刘文君那里逼问她的身份。

    不说有风险,说了风险更大。

    陶夭夭再次后悔让刘文君注册淘宝店了,她不该没有想清楚就行事的。她上辈子虽然进研究院参与工作,但由于家里人只希望她做个能联姻的淑女,而不是个不顾家庭的研究狂,并不怎么肯让她经常去研究院。

    她那顺遂的人生阅历让她根本想不到在淘宝店卖这些飞行小动物会有这么可怕的后果!

    这时刘文君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好啦,有人叫我训练了,我先去训练。他们不过是找我问话,不会怎么样的。”

    陶夭夭回神,的确又听到有女孩子叫刘文君的声音,便叮嘱道,“好,那你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我。”

    挂了电话,她坐了一阵,给凤歌打电话,说南下准备继续去录综艺节目。

    无所事事她会胡思乱想,为了不胡思乱想,她只能赶紧工作。

    刘树礼上了车,他马上忘了自己刚经历了什么,直接吩咐司机送他回航天局总部。

    裴裴爸妈不住地劝,都没能劝得了固执的老爷子。

    老爷子的手不住地抚摸着那两只蜻蜓,恨不得马上回到研究所把这两只蜻蜓拆了。

    两只蜻蜓,拆了三个钟就报废了。

    一群老爷子抓耳挠腮,恨不得有无限的小动物可以让他们拆,可惜只能想想。

    刘树礼看着报废的两只小蜻蜓,叹了口气,想到刘文君,接着从刘文君想到陶夭夭身上,忙站起来去找张锐,说陶夭夭今日来找他时的异常。

    张锐听了,马上觉得可能有情况,忙叫人去找陶夭夭。

    可惜他的人很快失望地打来电话,说陶夭夭刚刚离开京城,到外地录节目去了。

    张锐觉得哪哪都不顺,心情十分差,道,“你就不会叫她回来的吗?或者约个时间传她回来一趟。”

    “说了,可她的经纪人说,没有法院传票,她们去哪里是她们的自由。”电话那头的人十分苦逼,“又不能亮身份,又不能大张旗鼓,我们也没办法。”

    张锐磨牙,“那就先盯着,看她和什么人接触,等她回京城了,马上通知我!”

    刘树礼一众人觉得度日如年,没有小动物拆,就没有办法知道核心动力装置里面放的是什么,他们的心情就都很不美妙,隔段时间就去骚扰张锐,叫张锐赶紧找来小动物或者小动物的制造者。

    张锐也是头疼,他和董新已经兵分两路仔细排查了,可是一点儿头绪都没有,只能一边上报国家一边继续努力低调地调查。

    可是现在京城来了很多情报员,一点风吹草动就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的人并不好施展开手脚,只能看国家那边的了。

    刘文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两个男人,“你们是谁?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心里却想起陶夭夭的话,有了预感。

    “刘小姐,你知道得越少越安全,我建议你不要问太多。”左边微胖的男人说完,又问,“会飞的小动物是谁制造出来的?你告诉我们,我们会给你一笔钱买下这些东西。”

    “你们是姓沈的派来的?”刘文君马上问,问完不等两人再说,就破口大骂,“我就知道姓沈的不是好东西,先是出个低到不行的价,见我不卖就绑人贱人伪君子,还什么研究院的呢,我呸!”

    微胖男人身旁的八字眉男人忙道,“刘小姐,你的意思是承认你手上有那些小动物的核心资料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个?我的意思是嫌弃他的价格低,和我有没有货没关系!”刘文君马上道。

    微胖男人听了,就道,“那如果我们给高价,你手上会有货吗?”

    “没有。”刘文君耸耸肩,“但是你们给高价,我的心情会愉快点。”

    八字眉男人听了,说道,

    “刘小姐,我们不是坏人,和姓沈的也无关。相反,我们是来帮你的。你或许不知道,你淘宝店卖的那些小动物,应用了全球目前还没有的新技术,一旦被人查到你身上,你可能会和你的朋友被绑去大刑伺候。”

    刘文君皱起眉头,“可我真没有你们要的技术啊,要是有,你看我这么穷,早就卖了。”

    “如果没有,你是怎么拿到货出去卖的?根据我们查到的资料,配件也是你和你朋友买回来的,所以应该是你自己组装的吧?”微胖男人道。

    “好吧,我把我知道的告诉你们。”刘文君说道,

    “是一个老妪给我的,她准备了很多那种小球,又教我怎么定做配件,我那时忙,就让我朋友帮忙定做。配件来了,我就拿出那些小球装进去,放到网上卖了。现在,我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又会把东西给哪个幸运儿了。”

    微胖男人和八字眉男人显然不相信这话,但他们也没办法逼迫刘文君开口说别的,事情便陷入了僵局。

    刘树礼等一干老爷子得不到新的飞行小动物,把旧的拆了又拆,拆成渣渣了,也没进展,心里急得不行,天天跑去骚扰张锐和董新。

    张锐和董新头大如斗,他们也想找到人,可是根本找不到啊!而且,根据上面传来的消息,涌入京城的情报员比原先多了很多,他们找人也不敢大张旗鼓,免得被人发现了。

    刘树礼问,“那个很好看的小姑娘呢?找到她没有?她身上有没有消息?她上次来找我,说有事要和我说,你们把她找来,说我要找她。”

    “你说陶夭夭?她是明星,背后有经纪人,不肯回来,说没有法院传票我们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张锐一脸疲惫,“这些明星一点小事就能闹出大动静,我们处理起来要更小心。”

    刘树礼马上想起那日小姑娘临走时放的狠话,苦笑起来,“小姑娘性子不怎么好啊。”

    要在场的人都去给她赔礼道歉她才肯见,所以现在不是他愿意见她就算完事,得她愿意见他呢。

    张锐想起陶夭夭那张美人脸,道,“美人历来脾气都不会太好,受不得委屈的。”

    那日高个子回来,曾把陶夭夭放的狠话告诉他了,所以他知道刘树礼指的是什么。

    刘树礼皱着眉头,“她主动来找我,我总觉得她知道些什么的。我那天啊,该让她上车说的。”

    “她未必知道什么。”张锐道,“根据我从上面得到的消息,国外的情报员也曾怀疑到她身上,因为当初第一次订配件时,她就在南方,虽然他们查不到是她定做的,但也根据她的活动轨迹查过她。”

    刘树礼追问,“怎么?各国的情报员都觉得和她没关系?”

    “嗯,她只是个娱乐圈里的人,有后台,爱慕虚荣,上节目吹自己是个学霸。刘老,您觉得她有可能是我们要找的人吗?”张锐问。

    刘树礼摇了摇头,“能制造出神鸟的,一定是具有聪明、谦虚、内敛、刻苦钻研和吃苦精神这些特质的学者,他的年龄应该超过40岁。陶夭夭年龄差得远,性格相反,不大可能。”

    “各国的情报员应该也是这么想的。”张锐摊手,“我们的情报员曾听到其他国家的情报员不屑地说她找你,估计是想镀金,继续吹嘘自己认识航天局某所的专家或院士。”

    刘树礼默然,过了一会儿冲张锐一瞪眼,“可是她不知道,刘文君只说了是个老妪,这事该怎么办?你们什么时候才能找到人?”

    “我虽然想说很快,可你也知道这是假话。现在全球各国的情报员都在掘地三尺地找,各显神通,什么手段都用上了,但目前还没有任何人有头绪。”张锐叹着气说道。

    刘树礼叫道,“我不想听这些废话了,你们赶紧把人给我们找来!要是被别的国家先找到了,你等着我们在航天上被秒杀吧。最重要的是,技术或许不仅限于在航天上使用,到时我们继续全面落后!你掂量掂量这个后果!”

    张锐挠头,他当然知道啊,现在连国家情报局也在彻查了,但还是没有消息。

    连国家出动力量也找不到人,他能怎么办?

    日子一天天过去,刘树礼一干老爷子火气越来越大,但也不能做什么,只得又把报废的小动物拆了一遍,拆得小动物几乎变成了细碎的残渣。

    残渣半点研究价值都没有了,一群老爷子再次杀去张锐那里,叫张锐没能找到人,先找些神鸟来给他们拆一拆剖一剖。

    张锐把找人的主要任务交给了国家,自己搜集神鸟,已经有眉目了,面对一群老爷子的追问,忙道,“已经收购了十多个神鸟了,今天会寄来我们所的收发部,我叮嘱用了加急,明天早上肯定能到。”

    “还要明天早上?”一群老爷子哀嚎,但也知道只能这样了,便回了实验室。

    次日一大早,刘树礼就跟毒|瘾|发作似的去收发室等着了。

    等待的过程中,他心情焦急,只得在办公室走来走去,一会儿看看这个一会儿看看那个,权当消磨时间。

    收发室的老杨和小陈不知道刘树礼的具体身份,但料到是专家级别的,态度特别恭敬,一边招呼老爷子一边不着痕迹地收拾办公室。

    小陈收拾到办公桌下,发现那里放了个积灰的纸箱,顿时头大如斗,老爷子正在左看右看,要是看到纸箱问起来历,他能说是垃圾,没来得及扔吗?

    他看了一眼老爷子,见老爷子正背对自己,忙弯腰板起纸箱,背对着老爷子往外挪。

    近了,近了,就要门口了!

    终于走到了门口,小陈松了一口气,可这口气还没松下去,就听老爷子洪亮的声音响了起来,“那个小伙子,你搬的是什么啊?”

    小陈一抖,紧张得身体僵直,想说什么,可是紧张得厉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老杨在心里把小陈骂了个半死,忙上前打哈哈,“也没别的什么,就是不要的垃圾,怕您老看了有碍观瞻,就拿去扔了。”

    小陈终于活过来了,忙战战兢兢地点头,“没没错,就是垃圾,有人恶作剧寄过来的,收件人没写,东西黑不溜秋的,像铁疙瘩。”

    刘树礼最近接触得最多的,就是黑不溜秋的东西,闻言手一挥说道,“别人会恶作剧寄黑不溜秋的东西来?拿过来我看看。”

    小陈紧张地转过身来看向老杨,见老杨冲自己点头,忙转回来。

    老杨见了,招呼刘树礼,“您老坐,小陈,你把纸箱搬到这里来。”

    小陈听了老杨的话,把纸箱搬过来放在刘树礼跟前的桌子上。

    饶是他放得特别的小心翼翼,纸箱被放下时,上方那一层灰还是散得到处都是,一下子呛着了三个人。

    “咳咳咳”老杨狠狠地瞪了小陈一眼,忙给刘树礼扇,嘴里不住地道歉,说小陈不懂事。

    刘老爷子的心情很不好,被这灰弄得差点就要掉头就走,但想着那十多个即将到来的小动物,还是忍了,转过身背对着纸箱呼吸。

    小陈一脸苦逼地看向老杨,老杨也不知老爷子是什么意思,便试探着问,“那您还要看这纸箱里的东西吗?”

    “当然看!”刘树礼道,都被呛了,受完罪了,怎么能不看?

    过了好一会儿,那灰尘没了,刘树礼转过来,低头看那纸箱。

    纸箱曾被打开过,他伸手轻轻翻开纸箱上边的四片纸皮。

    当看到最上方那个十分熟悉的灰不溜秋的东西时,刘树礼血脉贲张,头发差点全都竖了起来!

    虽然形状不一样,材料看着也不一样,可他就是知道,这一定就是自己和几个老家伙一直魂牵梦萦梦寐以求日思夜想的好东西!

    他屏住呼吸,抖着手,缓缓伸进纸箱里拿那个丑东西。

    把东西拿到手上,发现手感并不一样,但刘树礼还是坚信,这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

    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东西拿了出来,捧在手心细看。

    看了一会儿,他从缝隙里看到熟悉的线路图,浑身都抖了起来。

    没错!就是这个!

    深吸一口气,吸进无数灰尘,刘树礼恍若未觉,忙把东西放回纸箱,抱着纸箱大踏步离开,精神好得像个壮年男子。

    老杨和小陈目瞪口呆,本来以为他吸了灰尘会不高兴,哪知人家愣是连呛都没呛,还抱着纸箱走人了。

    “这是怎么了?”小陈看向顶头上司老杨。

    老杨合上自己张开的下巴,“可能,这是寄给刘老先生的吧。”

    “可他那么长时间都没来领。”小陈道。

    老杨坐了下来,瞪了小陈一眼,“人家先前不是不知道么,现在知道了,不就一大早就来了么?”

    “原来这样,还是老大脑子转得快,一下子就明白了。”小陈拍马屁。

    老杨瞪他,“我们当时还当是垃圾要扔掉,被他亲眼看到了,你马上给我转动你的脑子,想想到时该怎么圆回来。”

    “啊?”小陈如丧考妣。

    刘树礼捧着纸箱大踏步往自己的办公室走,脚步稳健,如同二十来岁的壮小伙。

    张锐出来办事见了他,想起总算给老爷子们弄来十多个神鸟,不至于每次见到老爷子们都得气短了,便笑眯眯地上前打招呼,“刘老,神鸟到了啊?”

    却不料问完,以为本来会和颜悦色的刘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地看向他,“你马上跟我来!看你办的是什么事!”

    张锐一脸懵逼:“”

    怎么还是他的错?他都弄来十多只神鸟了!

    “赶紧跟着!”刘树礼说完,加快脚步。

    张锐见老爷子捧着东西走得急,气喘吁吁的,便跟上去,“刘老,我帮你捧着纸箱吧。”

    “不用,别碰,这是老子的!”刘树礼连忙躲开。

    张锐好奇起来,忍不住问,“刘老,这里面装的不是神鸟吗?让我捧着,也不至于摔破了你的啊。”

    “总之你不能碰!”刘树礼见四周偶尔有人经过,说了这么一句,就加快了脚步。

    两人紧赶慢赶,终于回到了核心区的研究室。

    一大群早早等在这里的老爷子刷的一下全围了上来,“神鸟来了!”

    刘树礼抿着唇,一脸的神秘,看了众老爷子一眼,这才松开手,拿出那个灰不溜秋的铁疙瘩,“不是神鸟,这是神鸟它娘,生下所有神鸟的神鸟始祖!”

    “什么?”一群老爷子瞬间炸开锅了,“你说的是真的?”

    “真的是神鸟始祖?你有什么证据?”

    “你从哪里找来的?是不是找到制造出神鸟的人了?”

    “给我看看,刘老头快给我们看看啊!”

    一群老爷子挤到刘树礼身边,挤得脸红脖子粗。

    李院士一个不察被大家挤了出来,忙揪住张锐急问,“你找到制造神鸟的人了?在哪里?”

    张锐继续一脸懵逼,“没有啊,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说完马上高声道,“大家不要挤,不要吵,先让我问问这是怎么回事”

    可没人鸟他。

    张锐只得叫刘树礼,“刘老,是谁给你的,先跟我说说啊,我得扫尾呢,不然被别人知道,我们所里就永无宁日了!”

    这话一出,现场静了下来。

    刘树礼看向张锐,“对,这事要赶紧处理好。这箱子是我从收发室拿到的,他们说这是别人寄过来的恶作剧,是垃圾,正准备扔,就被我给搬回来了。”

    他说到这里认真回忆,又道,“我当时激动得差点要晕过去,什么也没顾得上说,就抱着纸箱回来了。”

    “竟然当垃圾?”一众老爷子怔愣过后,激动得不行,七嘴八舌地讨论开了,“他们还要扔掉?”

    “我的天哪,我单是想想我就想晕倒。”

    “收发室的人是干什么吃的?把宝当垃圾,不整顿都不行了!”

    “这是哪个王八羔子做的?”

    王院士急着研究,又抢不到神鸟它娘,只得去翻纸箱。

    这一番,被他翻到了一张折叠成两下的a4纸!

    他觉得这一定很重要,忙闷不做声地打开。

    张锐见老爷子们又激动起来了,没自己插嘴的余地,而且自己也该去处理收发室的事,便摇摇头往外走。

    刚走到门口,忽听王院士抖着声音吼了一嗓子,“这里有张纸是陶夭夭制作出来的,那个很好看的小姑娘,是她,竟然是她!”

    这话说得混乱,张锐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脚步继续往前走,走出几步终于明白是什么意思,忙往回大踏步跑,“王老,你说什么?神鸟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

    刘树礼等一群老爷子被王院士一嗓子震得忘了说话,听了张锐的话马上反应过来,纷纷激动地追问。

    “王老头,你是什么意思?”

    “纸箱是陶夭夭寄来的,还是说神鸟它娘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

    “陶夭夭是哪个?啊,是不是那个很美的小姑娘?”

    “纸条给我看看,快给我们看看,你别是老花眼了,给我们看看让我们也来确认一下。”

    王院士瞬间被围在了中间,他踮起脚尖,把a4纸摊开举高,“别挤,抬头看就是了。”

    张锐虽然站在外围,但他视力好,清楚地看到了纸上那些字。

    纸上的字不多,先是简单说了些原理,再而留下姓名、联系方式和地址。

    姓名那一栏,的确写着“陶夭夭”三个字!

    不但张锐看到了,刘树礼等一众老爷子也看到了,一个个突然没了声音。

    特么他们找了那么久,就差掘地三尺了,没想到人竟然就在眼前!

    而且,人家还把东西寄到他们大本营来了!

    刘树礼的声音有些晦涩,“看看,看看这纸箱是什么时候寄来的。”

    距离纸箱最近的王院士低头看向那个纸箱,仔细辨认快递单上的日期,“去年12月20寄出来的。”

    所有老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说不出话来。

    去年12月20寄的,那寄到这里最多也就两三天!

    也就是说,这个纸箱寄过来几个月了,一直被扔在收发室积灰!

    而他们这些天一直在找人,疯狂地找人,却没料到人家早就把资料递到收发室了!

    这真是赤|裸|裸的讽刺!

    刘树礼想起纸箱被小陈放下来时灰尘漫天的样子,喃喃道,“难怪积灰了,差点没把我呛死。”

    张锐觉得有点晕,“收发室的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说完看向一众老爷子,“还有,真的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吗?不行,我得叫董新查查,我得叫董新查查”

    “你快去查,我们先研究研究”一众老爷子挥手赶人。

    可是等张锐离开之后,他们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欣喜若狂、如痴似醉地去研究神鸟它娘。

    王院士一脸梦幻,“我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我年轻时看到‘珍珠蒙尘’四个字时,知道意思,但是理解不了那种感觉。直到今天,我终于知道这是多么令人痛心疾首的感觉了。”

    “这就像我儿子平时唱的,哦,多么痛的领悟”李院士说道。

    刘树礼从王院士手中拿过那张a4纸,不住地用手摩挲上面的“陶夭夭”三个字,有些苦涩地说道,“如果真是她制造出来的,不知道她是怎样一种感觉。”

    寄出了几个月得不到回应,可能几经艰辛找到他的地址,想亲自跟他说,但又被他拒绝了。其中,她或许还得担心自己的好朋友被牵涉其中。

    几个老爷子长吁短叹地感慨一阵,很快打起精神,拿着神鸟它娘去拆开研究了。

    很快,李院士就激动起来,“拆开了,核心动力装置并没有报废,还是保持了原样!我的天哪,这到底是怎样的天才啊!”

    “大家加把劲,这几天别想着休息了,先弄清楚这东西是什么,是怎么弄出来的。”刘树礼激动地说道。

    实验室热火朝天起来,老爷子们仿佛打了鸡血,持续地研究也不见累。

    到了午饭时间,助理来敲门,可是老爷子们恍若未闻,继续埋首实验室中。

    又过了一会儿,张锐来了,敲开门走进来,“几位,先去吃饭吧,然后我们再聊聊制造神鸟的天才!上面专门派了人过来,大家养好精神,下午开研讨会。”

    本来没舍得离开实验室的众老爷子听到制造出神鸟的天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工作,说是先收拾一下就出去。

    其实上面来人对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威慑力,可是涉及到制造出神鸟的天才,还极有可能是他们有眼不识珠愧对了的天才,他们无法拒绝。

    他们得好好想想,怎么帮这个天才争取最合理的利益!

    吃了饭,休息好,刘树礼等一众老爷子和上面的人开会。

    王院士率先开口问张锐,“查得怎么样了?神鸟是陶夭夭制造出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