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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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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心里的人儿和他心里的人儿

    叶之矜在小的时候最幸福的一件事就是有哥哥,自己有一个非常优秀另人羡慕的哥哥。不过这个哥哥早年狂傲的很,给他介绍女同学认识,一个都看不上眼。非是喜欢比他更傲的,楼家的掌上明珠。

    他们这一家人,都一个毛病,喜欢的,死活就是要,不撒手。

    叶之矜跟楼月始终是处的不错的,平日里也能聚一聚,聊一聊。闹离婚的时候还想法子劝过。不过没用的,哥哥嫂嫂这个婚结的,就跟假的一样,没一天快活日子。从楼月伤了妈妈的心开始,哥哥就寒心了,不再喜欢了,或者是再也不喜欢了。

    两个人明里暗里较劲,长期冷暴力,连吵架都懒得。

    爸爸妈妈这辈子最意见统一的时候,大概就是统一表示出都不喜欢楼月的性格和这个人。

    谁都不会劝合,任由其闹掰。

    两个人都傲慢到骨子里去了,谁也不饶谁的,凡事必要争个输赢。叶之衾的耐心早在追求楼月的时候就用完了,低声下气两次三次可以,结了婚亲戚朋友面前还这样就很令人生厌了。

    骨子里就没瞧得起你,鸡毛蒜皮,都找茬儿跟你闹。叶之衾不可能一直热脸贴冷屁。痛痛快快把婚离了。

    楼月说走就走,去了美国。

    那段日子叶之衾消沉过,痛苦过,伤过。伤透了,也就好了。

    有了那个叫六安的小姑娘,就全好了。整个换了一个人,对着手机里的人儿,眉开眼笑。

    叶之矜全知道的,哥哥为了一个17岁的小姑娘,找了父亲的老友,送了份儿大礼,给她转系。还打了招呼,她的资料,必须保密。

    商场里见过小姑娘一次,她在试鞋子,问叶之衾好看吗?

    哥哥笑的那么温柔,她这个当亲妹妹的,没见过哥哥还有那股子温柔劲儿。

    叶之衾笑着,“好看,喜欢就都买了,不用挑来挑去的麻烦。”

    小姑娘很懂事的,说:“换季很快的,就要这一双,别的不要。”

    叶之矜站在二楼偷偷瞧着,很有意思。再好些,不可能带回家里。

    哥哥养女人很有分寸,不会乱花钱,每一笔账,叶之矜这个做账的都清楚。给那个小姑娘,什么大钱都没花,顶天了,到瑞士买了块不怎么起眼儿的手表。稀奇的是叶之衾亲自去选的,私人订制,设计的很特别,还刻了名字缩写,两个人的。

    叶之矜惊了,从不知道自己的哥哥还有这么傻的举动。追楼月最殷勤的时候,也不过就是偷偷花光了所有自己投资赚的积蓄,跑遍了整个欧洲。放纵了那么一回。

    再回家来听妈妈话创业,全是妈妈投资的,还把他那笔花光的私房钱全贴补上了。

    叶之矜以为,哥哥那样的人,不可能对小姑娘上心,顶多是为了填补空虚。闹着玩的。

    没有不透风的墙,人养在外头,多多少少有耳旁风吹到妈妈那里,找人查了一下,背景太次,根本不值一提。爸爸肯定是不会问这些事的。

    妈妈心思缜密,思来想去,算了。

    叶之衾什么脾气,妈妈最清楚,也就那么睁一眼闭一眼的,都以为长不了的。在北京也交往过几个像样的,一烦了就再也不跟人家见面了。半句不能提,脾气臭的要命,谁都不敢多嘴。

    哪儿可能料到呢,偏偏就是这个最不起眼的,一养就是好几年。从来没断过,再见到,长开了,成了大姑娘,好看极了。

    不过叶之矜心里明白,那么个人,就只能养在外头,家里任何人都不必见面。

    这一点,哥哥的心里应该是比谁都清楚的。

    叶之矜私下里跟他聊过几句。

    “哥,妈不可能同意的,太小了,而且那么差的条件,绝对不可能的,你新鲜几年就算了吧。你的事,妈早都给你安排好了。”

    这个事,叶之衾一向沉默寡言,甚至只字不提。谁都不清楚,他到底怎么想的。哥哥也就是在那几年,开始变得更加深不见底,连妈妈都越发摸不透他的心思了。

    表面上,一切照旧,面面俱到。叶之衾在家里从来没一点不是,对家里人还是那么好,怎么地都不可能坏了孝子的口碑。

    张岩是母亲亲自挑选的,最合适的人选。叶之衾得想尽办法去应付,不是想要的,也必须维护表面和气。场面事得做全了,做的漂漂亮亮。不然惹当家主母不高兴,凡事就没那么宽松了。

    叶之衾带六安去冰岛玩了大半个月,账上划走了一大笔钱,卖了华侨的房子,在半山太子居添了新别墅。直接把人儿养里面了,请了两个阿姨伺候,专车司机接送。

    这下子母亲稳不住了,找了叶之衾谈话,气氛非常严肃。

    母亲说:“叶之衾,你已经有过一段失败的婚姻了,我不可能看着你错两次。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实在喜欢可以养在外头,但你不能太过分!那么个人家的姑娘,我不可能让你带到家里来。你是30好几的人了,怎么就不听话呢!”

    叶之衾也不高兴了,特别的不高兴,从未有过的口气,“什么人家什么姑娘我心里有数,您不让我带回来,我也从来没想带回来。您儿子什么时候是听话的人了?您不为难我,我也不可能为难您。张岩是您亲自挑的我没意见,但是她敢不敢进这个家门还真是说不准呢!她不敢,您就不能逼我!谁都不能逼我!”

    叶之矜长那么大,从没见过哥哥跟妈妈闹红脸儿,他最敬妈妈的。当初妈妈不喜欢楼月不同意婚事,哥哥从来是笑着商量,买东西哄着骗着,安排妈妈跟楼家一大家子见面搞好了关系。一步一步来,特别有路数有耐心。

    如今为了个那么不像样子的人家儿出来的丫头,跟妈妈甩了脸色。

    叶之矜担心坏了,哥哥用心了。他上一次这么用心跟家里闹,那还是小时候的事。

    17岁的叶之衾一门心思要考摄影,妈妈不同意,给他选好的是报人民政法大学。哥哥瞒着妈妈,唯一一次跟爸爸联合一气,考了爸爸当时任职的美院。妈妈气死了,还气的哭了。最后是外公外婆替哥哥平了这个事。哥哥也答应了,大学里学那个专业,毕业了由着妈妈安排。

    哥哥从来只会为了自己最用心的事花大功夫,展露情绪。真落在心头上了,谁都拿不走。

    妈妈多精明的人啊,也最了解哥哥的做派,不敢逆着他来。更不可能有大动静,家族里瞒的滴水不漏。凡事闹开了绝对不好看,闷声不作气的,也就过去了。不值得动气儿的人,真没那个必要。外人面前,都不知道有这么个人,就是知道,也以为狡兔三窟,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换了,没了。

    事后,又是一片祥和,都没了情绪。表面风平浪静的,大家都不提,就都不当一回事儿了。

    叶之衾知道,母亲不会过分为难,也绝对不可能接纳。

    就耗着吧,挺好。

    他真不愿意的,没人逼的了他!

    跟北京的好哥们儿聚会,他们各个矫情的,聊起谈恋爱结婚的事儿。

    人啊,最好的谈恋爱年纪是18岁。过了20,难了,25更难,30难上加难,难如上青天。

    30岁往后还谈爱情,绝对他么傻\逼了。

    你们知道为什么小时候谈恋爱那么容易,长大了就很难吗?

    因为啊,小时候不讲条件,就单纯的喜欢那个人,没有条件可以创造条件,实在不行可以硬撑。一个真心啊,纯的很。

    岁数大了吧,人就没那么多精力矫情了,人浊了,心也就浊了。什么事就复杂多了。

    尤其是他们这种人,凡事儿必须得讲究个条件。

    你什么条件,我什么条件,放在一起掂量掂量,不合适的,不必谈。

    叶之衾听着,没有做声。

    几个好兄弟都知道他养了个小仙女儿,多多少少也知道点儿是个什么条件。不可能带到北京来的。在海城都见过,谁都没当回事儿。叶之衾金屋藏娇,藏得好,也不怎么带出来。大家都以为叶之衾是新鲜好玩,没想到会一直养了这么多年不撒手。奇了怪了。

    在北京哥们儿给他介绍的,条件各个优越,处不了几次就不见面儿了,短信不发,电话不接。闹了好几个花瓶,就那么摆着,一点儿不上心。人家女方各个见到叶之衾这么好的条件全都上心了呀。追着撵着问。

    石沉大海,影儿都摸不着。

    哥几个一合计,叶之衾这丫拿他们介绍的当幌子装给家里人看呢!折了兄弟们的面子!

    大名顶顶的女博士张岩都逃不过给他的小仙女当幌子,没道理啊。

    拿自己大事儿开玩笑,兄弟们都看不下去。

    喝多了哥们儿几个都憋着这事很久了,挨个跟叶之衾说,你养的那个人儿吧,好看是真好看,懂事也是真懂事,就是家里太次了,太没有排面儿,娶回家绝对不行的事儿,拉倒吧。找个机会打发了,时间再长,甩不掉就麻烦了。回头再搞大肚子,你就遭罪吧。

    那段时间叶之衾刚失去那个孩子,人秦六安一嘴没提,开什么条件都不要,一门心思就想回家,不要他了!

    借着酒劲儿,特别不是心思。

    叶之衾随手就砸了手里的酒杯:“我他妈就喜欢没有排面儿的!怎么着吧!”

    哥儿几个从小一起长到大,头回见过他发这种脾气,高中就喜怒不形于色的那么一个人。当初各个损楼月公主病,没给留一点面子,他也就回了几句嘴,一笑置之。

    再后来,谁也不敢提他养的那个宝贝儿了。

    是真走心了,不敢折辱。

    叶之衾知道秦姑娘喜欢趴墙角。心思鬼得很,讨好人最是有一套。早些年,最怕他不高兴会把她赶走。每次看着她那可怜巴巴的小样儿,泪眼儿汪汪的,总是会特心疼她。

    身边知道她的,是个人都能损她几句,凭什么!可他只能忍在心里,不能说。

    私底下在一起,加倍疼她,护她。不过是家里差了,她有什么错呢!弄丢了手表再也不敢要礼物的一个姑娘,你怎么可能不疼她呢!

    那些年,叶之衾总在谋划,怎么才能有个结果,拖着拽着举着,只恨不能动手吓唬她了,给她铺好了路,就是不上进,惯坏了,不听说。

    终于有那么一天,她秦姑娘不怕被赶走,自己走了。

    理直气壮,叶之衾,我不要你了!

    他害怕了。是真怕。他比谁都清楚,这姑娘要是真走了,难回头。

    姑娘心太狠了,跟了我叶之衾,还敢说不求结果就不求结果。

    出国前那晚一起看过星星,叶之衾把她送到了研究生宿舍。一直在校门外,呆到凌晨。

    那个说要一直陪着他看星星,去天涯海角拍一辈子照片的姑娘。

    最后一面,头都没有回一下。

    谁给的那么大勇气,他自己都不敢,是真真的舍不得。

    叶之衾一路把车开到码头,钥匙还给阿昆。在阿昆的家里,坐到天亮。

    在码头上跟阿昆说,帮我看着点,不管怎么样,帮我看着她。

    我养大的,永远都只属于我!

    还清所有债务那年,叶之衾在美国崭露头角,找了个机会回国偷偷看她。

    人生起落,再回来,姑娘不会笑了。

    姑娘研究生快毕业在一家破旧的烂医院实习。有多烂呢?一家郊区的落魄中医院,被拆分的没剩几个科室了,都没个人去看病。烂的无法想象。里面最像样的医生,可能就是她自个了。心理科在这家烂医院,绝对是个摆设。叶之衾助理费欧娜打听的清楚,基本一天闲到晚,领不到几个钱。

    姑娘盘着头发,脸色不大好,穿着白大褂,端着饭盒到医院食堂打饭出来。有气无力,跟别人肩碰肩,饭盒翻了,饭菜洒了一地,她摆摆手让人家走了。一个人蹲那儿用手扒啦半天,往垃圾桶里一倒。洗了饭盒,不吃了。

    耷拉着脑袋,坐在一楼药房的窗户边上,玩手机。

    叶之衾坐在车里,看的一清二楚,她的每一个动作,眼神,表情。

    她变了,花儿一样的年纪,未老先衰。心里疼的要命。

    春天里开着窗户,药房里的小护士们大概比她小几岁,叽叽喳喳围着她闹腾。

    “秦医生,手机里谁的照片啊?没完没了的看!给我们看看呗!”

    “我知道,一个男的,长得超帅!秦医生手机里都是他的照片!”

    “是谁啊!秦医生?男朋友?”

    叶之衾心里一颤,这么快有别人了?

    听见姑娘大大方方的扯淡:“我喜欢他,可是他不喜欢我,跟前妻出国了,不回来了。”

    “这么惨啊!”

    “是,有点惨,我这种人,没资格跟他在一起。”

    寒碜人。姑娘这话儿说的,还是那么狠。对别人这样,对自己尤甚。

    姑娘背着窗户,拿着手机的手一闪。叶之衾摘了墨镜,看的清清楚楚。

    照片里,他穿着一件白衬衫,笑的开心。她第一次送礼物,99块钱的淘宝打折促销品。亲手给他穿上,非是要拍照留念。

    那一年,他才29岁,头发还是黑黝黝的发亮。

    叶之衾关了半开的车窗,把车开走了。

    姑娘还念着我呢,姑娘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别人。他霸占了那么多年的一颗心,不可能再进去别人了。

    嘴犟心狠。不是对别人,是对自己,太狠。

    第二次回国,她还在那个破医院里混日子,更不像个样子了,一头长发,剪了一半。

    晚上下班,跟那个赵名扬一起吃了个饭。不要人陪,自己走了。

    叶之衾知道,他走了以后,她一直是一个人,不要任何人陪着。基本不出门,拒绝跟外人交往,把自己封死了。

    姑娘一路从单位走上山,足足两个小时,走上了半山太子居的那个别墅。门上两条白色法院的封条交叉贴在门上。

    姑娘伸手去摸,不敢撕掉。傻傻站着不动地儿,也不走,屋前屋后的徘徊。其实房子阿昆早拍下来了,给他留着,没人住,就那么放着。

    叶之衾一路跟着她,她一路也没有回头。

    叶之衾知道自己还不能出现,还没到时候,呆不了一天就得赶飞机走人。不是时候的出现,没有必要。即便出现了,姑娘也得把你怼死在那儿。

    一口气儿憋着,年年月月,消不下去。

    离开别墅,姑娘走到海边,坐在沙滩边儿上,背对着他。

    一直哭,一直哭。

    哭什么啊?

    她一个人,在海边,对着大海喊,“你回来吧,求求你了,我要你回来”

    姑娘死活掐着心尖儿,一个电话没有,生生的憋着这口气儿,何苦呢。

    费欧娜一个电话一个电话的催,叶之衾没有时间再跟了。开了车赶去开会。给阿昆打电话,让他去海边假装路过,把她送回家去。

    阿昆打听到,她不敢回家住,在大学同学家里住着。

    阿昆按着叶之衾的话儿问她:“工作是不是不顺心啊?要不换个工作吧。”

    她说不用,挺好的。

    死气沉沉,没一点儿朝气。阿昆早年不怎么待见她,总觉得是叶之衾亏了本,偏偏看上了她。

    下车前姑娘问了一句:“他在美国好吗?”

    阿昆随口答: “挺好的,在重新创业。”

    “哦。”斟酌了半天,问:“还回来吗?”

    阿昆没安好心:“谁移民了还回来啊!那得多想不开啊!”

    姑娘垂着眼睛走了。

    阿昆随便跟叶之衾交代了一下,他又上心了。

    叶之衾托付刘老师给她安排个像样的工作。武警医院她是不可能去的,安排过,她知道是谁在背后使劲,死活不去,不欠他的。

    本以为刘老师安排的,能好好干,结果呢,得罪领导还不考编制。铁了心了,不想好了。

    叶之衾那些年咬牙坚持,我必须得快点。不然再回来,人就得废了。

    他不可能看着自己心里最疼的人,就这么废了。

    叶之衾在美国最难的时候都没断过一个念想。

    我混的再差,也要把我心里的人儿拖起来,举高了。

    我心里的人儿是她。

    她心里的人儿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