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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61.知何处 18.7.29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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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何处镜里朱颜, 毕竟消磨去。

    “你舍得离我那样远?”

    “我不舍得, 又怎么?”宋笙妤只打眼睨他, “如今是热孝,我想往重元寺去祈福原是合情合理的事。我昨日已与母后说了, 母后也许了我了。你知道我素日说一不二, 说了要去, 必是要去的。”

    盛瑢直起腰身看她,面色冷凝, 似玉刀出鞘, 出奇英美又格外锋利。“我待帝姬一片真心, 帝姬待我却不过如此。我今日才知道, 一颗心被人捏在手里是什么滋味。”

    “谁说我待你没有真心!”宋笙妤捂着心口, 只觉忿忿:“你今日说出这样的话,才真正叫我伤心。”抬头却见盛瑢已将目光别开, 竟不肯看他。

    宋笙妤愈感气恼,咬了咬下唇,陡然站起身来:“你不想见我, 我走就是了, 何必摆脸子给我看?”

    “心宝!”见她转身要走, 盛瑢果然慌了。抬手将她臂膀握住,拥她入怀里,认错道:“我原是不舍你往重元寺去, 才与你置气。咱们这时候见一回多不易, 何必将精神耗费在这上头?”

    她靠在盛瑢怀里, 面上犹带泪痕,凄凄地道:“道理你都晓得,却要气我。你不过仗着我中意你,才敢这样拿捏我。”

    “心宝又何尝不是仗着我欢喜你,才敢这样与我闹腾。”盛瑢被她吃得极死,倍感无奈,唇角噙笑,抬手将她身子转回来,与她四目相对。他道:“你只当这世上谁都能在我跟前使小性子?”

    宋笙妤不过是小孩脾性,来得快,去得也急促。再抬头时已消了气,偏嘴上不肯饶人,只问他:“这世上能对着你使小性子的还有谁?”

    “你当谁都同你一样爱闹脾气,又娇气又爱动气。再没旁人,独你一个。”

    宋笙妤被他说得面上一红,不由低下头去。只见他腰间戴着自个儿在行宫做的那枚香囊,瞧着已缝补好了。伸手拿起来看,只见一道口子缝补得歪歪扭扭,不成章法。噗嗤笑出声来:“我信了,这香囊果然是你自个儿亲手缝补的。但凡动过针线的丫头,没人敢做出这样的活计来给主子。”

    盛瑢被她笑得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没奈何了,伸手又爱又恨地在她脸上捏了一下。顿觉指间腻|滑,肌理细致,心中一荡。因上前两步,将她抵在柱上,低头凑近她唇边,呢喃道:“缝补了大半夜,只做成这模样,委实太为难人了些。我这样用心待你,不知能不能讨个赏。”

    宋笙妤未通人事,不解他话中的意思,闻言顿时仰起头来,“你想要什么赏赐?”险险双|唇与他相撞,这才面红耳赤,心如鹿撞,不知所措起来。

    “旁的尽数不要,只是见心宝唇上口脂颜色极好,不知许不许我尝一尝。”他越发低下头去,将她牢牢笼在自己怀中。

    宋笙妤倍感压力,侧头往边上想躲,却哪里躲得开。与他眼波相撞,不期然见着里头柔情绵绵,更觉不能消受,慌慌张张地移开。口中道:“我今日未涂唇脂”

    “涂没涂,得叫我尝了才知道。”说着竟不许她说话,一手揽了腰,一手按在她脑后,陡然低头将她双|唇含|住。

    “你”宋笙妤陡遭侵袭,竟不及反应,叫他亲得彻底。初时还扭着脸想躲,不知他的手在腰间哪处揉|捏了一下,竟不由手软身酥,呼吸急促,只能软倒在他怀中,任他肆意舔|吻唇|舌。

    不知过了多少时候,盛瑢才肯将她放开。低头只见她眼中水色濛濛,目色迷离,面上酡|红,娇艳欲滴,风姿与素日又是另一样,心中骤热,险些又压下去,想再侵略一回城池。

    宋笙妤好些时候才回过神来,入目便见盛瑢似笑非笑望着她,一双琥珀色眼眸中漾着水波,竟比平时更风流三分,俊雅一度。她捂着唇,声娇音软地骂:“盛瑢,你好大胆,竟敢轻薄我!”

    “这不能算轻薄。”盛瑢愈觉她娇|态动人,恨不能立时将她迎入府中,从头到脚尽数占了才好。紧紧将她搂在怀中,心中越发爱她:“我这是欢喜极了,才想着与你亲近。”

    宋笙妤乖乖窝在他怀中,也不扎挣,只口中骂:“登徒子!”

    盛瑢便是听着骂,也觉心满意足,恨不能时间在此永久停住。二人静静待了一刻,宋笙妤便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今次还是借着婵姑娘的名头出来,母后想必知道,不许我在外头多停留。说是近来京里多了些匪徒,你知道不知道?”

    “听着过一些。前些时候骆姑娘并陆三姑娘上街,险被伤着。你今日回去,也该仔细着。”

    “怎么不是,骆姑娘胆儿小,身子又素日羸弱,回去就发了高热,眼下还不能下地。”宋笙妤到底没经过这些事,是个养在蜜罐里的天家娇女,便是听着,也觉不寒而栗。“不知究竟是些什么人,竟连大理寺都不能奈何他们。”

    “左不过都是些亡命之徒,进京来绝非善意。”

    盛瑢心知京内暗地里已风起云涌,成了一滩浑水。只是这些事自个儿知道得清楚,告诉宋笙妤却须得含糊不清了。只是想着她素日娇养在深宫,花一样活了这些年,不知其中曲折晦暗也寻常。

    话虽如此,到底难免担忧她,因道:“你什么时候往重元寺去?我送你过去。”

    “三日后就去。”宋笙妤道:“舟车劳顿,整一日路程。你送我过去,还得自个儿回来,又是何必?父皇已批了锦衣卫镇抚使,领着千户护送我过去。”

    京里世家门阀闻锦衣卫名而丧胆,盖因他们做得大抵都是捉拿贪官污吏、审问重臣的事。如今皇上竟特许锦衣卫护送宋笙妤往重元寺去,待她何等厚爱,可见一斑。

    盛瑢略放下些心,“哪个镇抚使领队?”

    宋笙妤未曾在心过这个,想了想才道:“只听了一耳朵,像是姓陈,听说是我二姐姐帝婿的堂侄。”

    听是姓陈,盛瑢了然,知道那人必是陈瑞生。昔日陈老将军在世时,陈氏战功赫赫,何等煊赫。最鼎盛时,陈氏长子尚了宛和帝姬,陈氏次子娶的乃是荥阳冯氏嫡出的姑娘。

    只是世事难料,荥阳冯氏上下两百六十一口人已作灰飞,陈老将军一朝战败,虽因尚帝姬免了牢狱之灾,到底再不如前了。

    宛和帝姬夫妇只养了一位福阳宗姬,陈氏次子却养了儿子,是陈氏名正言顺的嫡子,此人正是陈瑞生。何等叫人唏嘘,镇国将军的孙儿,家境败落了,如今竟只能屈就入了锦衣卫,做个镇抚使。

    盛瑢道:“陈瑞生虽年纪尚轻,却难得做事沉稳。有他护送你过去,我才放心。”

    宋笙妤笑道:“你倒厉害,说出的人你个个都认得。这会子迟了,我回去了。”

    盛瑢送她至二门外,目送她上了朱轮车,这才回来。

    因昨儿夜间多吃了两盏茶,不曾安枕,临到天擦亮了才眯着一刻。宋笙妤来了,他又强撑着陪了些时候。眼下她回宫去了,盛瑢便觉很受不住,自回了修身院,命淑气将床铺上,说要睡上些时候。

    才脱了外裳,偏流霜又来回:“王爷,祈大|爷来了。”

    盛瑢无奈,只得又将外裳披上,也不系腰带,便绕出屏风,在大炕上坐了。

    不多时祈庭风进来,见他斜靠在大迎枕上,也不束腰带,瞧着格外疏懒模样。因道:“知道我过来,你偏宽衣解带了,这是什么待客的道理?”

    “这会子谁知道你要来,我正预备小睡一刻。”盛瑢随意端起茶来吃,淡声道:“我只当你真要闭门造车,如今车不见,你倒出门了?”

    祈庭风在大炕另一侧坐下,捡了桌上的陈皮来吃。过了一时,才道:“我想明白了。不拘什么,真正握在手里的才是真的。但凡我有底气,她走到天涯海角,也该回来。”

    “现在想明白还不迟。”盛瑢放了茶盏,倾身过去,敛眉肃容,低声道:“你不过来,我也要过去寻你。近来京里多了许多匪徒,明面上是匪徒,暗里是什么,旁人不知道,你我总该知道。”

    祈庭风冷笑一声:“左不过是属国派来的人,他们心里一早生了异心了。那时与吴国打仗,大成虽胜了,却是惨胜。末了还折进去一位陈老将军。皇帝还当现如今是先皇在世的时候,忠臣良将无数。打眼去瞧,撇开陈老将军,谁还当得起将军二字。”

    太后宾天大去,宛和帝姬并容和帝姬尽数出降,便是宁安帝姬也嫁入吴国。至此,皇家与荥阳冯氏再无关联。祈庭风仅余的善意与迟疑,也一并没了。

    盛瑢见他眸色阴冷,面目狰狞,端着茶站起身来。眼见着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院子里各色花儿都生出绿意。他薄唇勾起,似笑非笑地将手中残茶慢慢倾在窗外,低声道:“这趟水越混,鱼才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