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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在上》正文 61.六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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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奕清欢也记得自己的回答, 她自己说:“又在胡说。”

    安阳认真回答:“殿下就当阿蛮胡说吧,改日阿蛮绣殿下出来。”

    她摩挲着上面的竹叶, 拆开香囊时, 里面仅一缕青丝, 安阳之意, 很是明显。

    苏合慨然,不敢言语,她拿到香囊之时,就知陛下见此物定会伤感。

    曾经的小殿下为陛下做的事情太多了,若无暴民袭击凌州城, 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变, 这段感情只怕不能世人所容忍。

    女帝因欢喜而弯了弯唇角, 其实像青竹的不是她, 而是安阳。

    安阳的品性好, 坚韧舒朗。

    于她并不计较得失,若是所有事情顺利, 安阳等于将江山亲自送到她手中。

    回忆她精心走的每一步, 反复揣测她的用意之后, 奕清欢已明白安阳破釜沉舟的打算。

    文帝那般的作为, 已经不可算明君。

    江北若遭截杀,必然反上凌州城的。

    然而时移世易,精心安排这一切的不过是个孩子, 奕清欢除了伤心、痛苦之外, 还有震惊, 她能明白朝堂帝党一派对于安阳重重的提防了,这个孩子心机太过深沉了。

    其实细细回忆安阳的幼年,很多事情无人教授,自有主见,她能够自己体会其中的道理,于课业、于政务,若说是文帝教她的,只怕不尽然。

    文帝暴虐,只求自己王权稳固如泰山,而安阳行事果断,看似残忍,却将百姓的利益放在王权之上,两人是背道而驰的。

    看着这个迟来很久的香囊,女帝觉得赤子之心,尤为可贵。

    她当时也曾迷茫过,她看着安阳一步步沉溺于这段荒唐的感情之中,她拒绝,可是安阳不为所动,将那份感情悄悄藏匿,不会给她带来任何负担。

    青丝之意,她亦然明白了。

    这份礼物,比起玉玺更为可贵,满腔爱意,再也遮挡不住。

    她只看了一眼玉玺,再看向手中之物,唇角弯得很深很深,言道:“既然东西找回来了,想必那些人还在继续寻找,苏合,不如设局引鱼上钩。”

    *

    中州之地,渔民富庶,夏末已见凉风。

    王府内的奢华让人咋舌,肃穆大气,勾栏望水,亭台楼阁,方方面面都符合皇室风范。

    老中州王安瑞本就喜奢华,在中州时无数次修缮王府,到了安墨白手里,又将后院扩大,房屋难以数尽,唯独一间屋子少有人过去。

    安墨白继承王位时,将自己记在了嫡母名下,是以自己的生母并未曾享受太妃的待遇,但她为尽孝道,将人接来了中州颐养天年。

    安墨白的母亲魏氏本是安瑞身前的婢女,被人从漠北拐卖过来的,如同话本上的经历,安瑞酒醉后将她拉上榻,生下了安墨白,不过母女俩并不受宠,直到安阳将爵位给了安墨白,她才渐渐出现在众人面前。

    魏氏来中州后,就一直闭门不出,在经堂内礼佛。

    安墨白自外巡视归来,就去了魏氏院子里用晚膳,庭院里除去飘着的檀木之气,还有不多见的芬芳香味。

    魏氏心疼女儿,二人又鲜少见面,每每她回中州时,就恨不得将人日日留在身边看着,她知道安氏被夺了江山,女儿身份尴尬,也甚少给她增加压力,来了都说了家常之事。

    中州地界较为安宁,庶务少,安墨白管得也轻松。

    母女俩说了些趣事,仆人就摆上晚膳,安墨白引着母亲入坐,自己坐在一旁。

    侍女上菜时不小心将汤水洒在了安墨白的手背上,白皙的肌肤烫出了几颗水泡,魏氏心疼,厉声呵斥了侍女几句。

    府内侍女都是中州地界的良家子,未曾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当即吓得伏地叩首,肩膀一颤一颤,不敢抬首。

    安墨白安慰母亲几句,吩咐人去取药膏抹上,无甚大事,几日就可消去,她并非苛刻之人,见侍女吓得魂不附体,就轻声唤她起来。

    侍女颤颤惊惊地起身,立在一旁,犹不敢抬首。

    安墨白闻到一阵香气,嗅入鼻间,极为舒适,有些熟悉,她怪道:“你用的是何香?”

    侍女陡然被问话,心中更加不安,将脑袋垂得更低,低低道:“是各种药材混合的,有宁神的功效。”

    “拿来?”安墨白朝着侍女伸手,侍女踌躇了下,才取下腰间的香囊递于她。

    香囊拆开后,确实是各类药材,安墨白觉得熟悉,可又记不起是谁曾经用过,她抬首看向侍女,体态纤细,耳垂微微发红,腰身不可一握,她心中愈发奇怪,便命令道:“抬首。”

    侍女愈发害怕,袖中双手不断搅着,听到这句话,忙抬头,脸上的惊慌之色便遮挡不住了,只是看着虚空,不敢对上中州王的视线,眼中隐忍许久的泪水惶然落下。

    安墨白看得呆愣,熟悉的眉眼,熟悉的唇角,还有害怕时的神色竟是一模一样,就连身上的香气都是一样的,不过那人从不会惧怕她,就连在井下都不会生起恐惧的神色。

    但七分的相似足以让人讶然。

    她放下香囊,趋步走上前,抬起侍女的下颚,问道:“你叫何名字?”

    侍女显然不知所措,她是老夫人院内的人,平日在外面打扫。偶尔近前伺候,今日发生的事情显然出乎她的意料了,含着泪意的双眸格外动人,亦引人怜悯,侍女心中害怕,迟迟不敢应答。

    果然,安墨白放下手,示意她退下,自己如失魂魄般坐回原位,半晌后才道:“母亲可能将这个侍女送予儿?”

    对于安墨白所求,魏氏自不会拒绝,当即应允。

    相对于中州的闲散,凌州城一片忙碌,琼州世子踩着夏日的尾巴入城,女帝于云殿之上召见了他。

    世子年过二十,身材高挑,凌州城男子以文弱风流而称美,如苏青那般的世家公子,就会被人称为俊俏郎君,眼前的世子肤如麦色,剑眉星目,一身劲装很是英武,魏然挺立,但是半边脸上疤痕很是明显,增添几分凶神恶煞之感。

    女帝在数年前见过世子,再遇已然不陌生,只是比起两年前,世子更加持礼守序,一举一动自带涵养。

    世子见过女帝后,将所有的事情禀报,末了,微笑道:“臣想见一人,不知陛下可准许?”

    女帝心中知晓,面上佯装不知,言道:“世子想见何人?”

    “昭平公主安阳!”

    听到这话,寂静的云殿里可闻朝臣细微的叹息声,无人敢应答,面对张牙舞爪的世子,女帝淡淡一笑,“大周已无昭平公主。”

    “那便就是安公主安阳,臣说错了。”

    女帝歉然道:“朕恐怕不能让世子如愿,安公主身子未愈,不见外人。”

    世子不愿妥协,看着所有的大臣与侍从,他看出来了,女帝不愿让安阳见人,也不欲自取其辱,略一思考,回道:“既然她身体不好,臣也不勉强,臣来时备了些礼品,望陛下转达。”

    女帝颔首笑言:“如此,朕替安阳谢过世子了。”

    散朝后,朝臣陆陆续续地,世子快走几步没有人影,文博侯一人走过御阶,在过正阳门时被人唤住,原地站住后,看清来人,头皮发痛。

    世子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近,淡笑道:“侯爷可能让我与安公主见一面?”

    世人都知,安宫主归了文博侯府,陛下那里的路子走不通顺,便走捷径。

    文博侯自知,世子与安阳之间的矛盾,以前安阳仗着自己嫡长公主的身份行事,现在遇到这个不讲理的世子,只怕只有吃亏的份儿。

    念到此,文博侯就心疼,忙拒绝道:“安公主身体不好,不见外人,世子强求无益”

    来时的路上听到的都是身体不好,世子心中咯噔一下,忙问道:“她要死了吗?”

    琼州人说话真是快人快语!

    侯爷气得胡子翘了翘,愣是半晌没有说话,许久后,直言道:“世子想见公主也可,需请圣旨,下官才可让您一见,若无圣旨,下官不敢违抗陛下圣意。”

    正阳门的一幕被很多人看见了,亦都知晓当年两人旧事,只当世子寻仇来了,毕竟毁容之仇,不是人人都可以忍的。

    此时的安阳居于侯府,甚少出门,被阿嫂逼得学习医家之术。

    初秋的阳光有些毒辣,从翠绿的树叶中渗漏,撒金般地落在安阳身上,她将手落在阿嫂肩上一处血脉,微微按了按,“是这里吗?”

    安阳聪明,学得快,教过一次就学会了,沈洛云坐在石桌上,享受着小殿下的伺候,安阳手劲很轻,温温柔柔地很舒服。

    近些日子,沈默试用了多种方法都未能唤起她脑海里封存的记忆,许是愈战愈勇,沈默也未丧气,反而信心大增,也不提出去云游之事,日日想着研究解药。

    沈洛云开心很久,父亲难得会与她住在一起,安阳因着听从沈默吩咐,与弘文馆告假数日,正是无趣,便拉着她学医。针灸之法,过于精细,首先得熟知人体穴位,她便先教安阳捏拿之术。

    捏了会,很舒服,安阳手腕有力,常年骑射,比常人多了股力道,替人捏肩正合适。

    沈洛云觉得很舒服,微微眯上眼睛,侍女小跑过来,手中拿着烫金帖子,言道:“这是苏府小公子送过来的,请您去郊外射猎。”

    安阳停下来,自阿嫂身后走出来,接过帖子,看了一眼,笑道:“差人去苏府,就说我应邀。”

    侍女站在原地吞吞吐吐,唇角微抿,又道:“侯爷帮您回绝了,不准您去。”

    安阳讶然,捏着帖子一角,晃了晃,赌气道:“那你还给我做什么?”

    “侯爷告诉您一声而已,说现在外面不安全,您出去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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