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二 翻脸

    “丹弥尔澈！”

    红发少女喃喃低语：“传说之中的造物神器。”

    作为博学的女学者，红发少女自然知道什么丹弥尔澈，丹弥尔澈从未记载在“正史”，但是关于它的故事，却在民间广为流出，流出至今。故事之中，那是古老传说之中的至宝，造物主存在的象征，古老的恒神信仰的证明。

    “如果城里真有这样宝物。”红发少女忍不住向女骑士问道：“为什么我从未听阿父说起过？这不该是孩提时代床头故事吗？”

    “大公不告诉你，是有原因。”女骑士回答道：“丹弥尔澈是保证伊修利亚能够屹立不倒的根基。即使在这种城市之中，也只有了了几人知道。”

    “可是，你知道。”红发少女略微皱起眉头，问道：“总不能你可以知道，我却不够资格知道。”

    “伊修利亚有着非常古老的历史，也是一座宏伟的城市。”苏择笑了笑，接过话题替女骑士解答道：“数千年来岁月，被精灵之力束缚，无法离开大迷宫的伊修利亚人，不得不抱团一起，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众人团结到一起，让伊修利亚变得格位强大，但也让这座城市养育着非常繁多的人口，几乎是正常城市的几十倍。”

    红发少女微微一愣，不由若有所思。

    “难道你就从未怀疑，如何众多的人口，单单依靠城外的那些农田，能够养活这么多人吗？”苏择打个响指，说道：“不说粮食，你们所穿戴制成衣物的布匹，佩戴雕琢成饰品的珠宝，制成药物的药草，等等这些足够一百多万人生活的用品，又是从哪里来？”

    “丹弥尔澈！”

    红发少女稍稍反应过来，恍然惊叫道。

    “不错，正是丹弥尔澈。”苏择耸耸肩，随后望向杰恩两位守夜人，尴尬的露出一丝笑脸。他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显得非常不太好意思，为难的说道：“这个，好友啊。接下来的路，我可能无法再与你们同行，你们两位需要要自己跑了。”

    两名守夜人对视一眼，露出同样无奈的笑容。

    下一瞬间，工作室的房门被踢开，两名守夜人一跃而起，宛如灵猿，转瞬之间撞开房门，冲出苹果亭。女骑士脸色难看，她并未出手阻拦，圣骑士面对巫师之时，要远远比守夜人占便宜，但是圣骑士面对守夜人之时，就显然力不从心。

    女骑士是一名强大的圣骑士，但是她的力量直面一名守夜人尚且不足。女骑士深知自己也许面对一名守夜人尚可拖延一段时间，但是面对两名守夜人，怕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她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去送死，何况这里还有一位是敌是友，几乎难以分辨的巫师。

    不过，不去送死，并不意味着女骑士什么也不做。

    “你是故意的。”女骑士瞪了苏择一眼，站起身走到窗前，推开工作室的窗户，随后从窗口爬出。女骑士身手敏捷，力量强大，臂力自然也惊人。她抓着苹果亭的墙壁上边缘，三两下便爬上一层，不到一会儿的功夫，爬到苹果亭的房顶。

    只见女骑士从腰间抽出一支羊角状的号角，放在嘴角用力一吹。

    “呜”“呜”“呜”

    低沉的号角声音，沉闷向四方扩散，很快女骑士就听到一声接一声同样呜鸣的号角，在城中各处接连响起。这是圣骑士的召集声音，也是伊修利亚进入全城戒备的指令，教会c议会c巫师秘社c匠师公会c炼金公会c军营等等c伊修利亚的各大势力，也纷纷进入戒备，各方的骑士团飞快的集结，这座古老而安静的城市，仿佛一瞬间完全醒来，陷入狂躁的起床气之中。

    “你们不是一伙的吗？”

    工作室之中，只剩下苏择c莱卡布与红发少女。

    苏择是一名强大巫师，莱卡布虽然未完成巫师学业，但是法力也不差。但是面对苏择，面对一名强大的巫师，总觉得仿佛被天敌盯着，心底充满的畏惧。可是作为女学者的红发少女，完全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位女学者并未因为直面来自异乡人的“恶徒”而感到害怕，反而好奇的打量着苏择，问道：“为什么要陷害你的同伴？”

    “第一，他们不是我的同伴，我只是与杰恩是朋友，另一个完全不认识。”苏择竖起一根手指，向女学者解释道：“第二，我们是同行，并不意味我们各自的目的并不相同，所求的利益也不相同，我们同行不同路。”

    “第三，你们手中有丹弥尔澈，它让我们之间有了合作的基础。”苏择伸出三个指头，说道：“也许，我们需要更为紧密一些的合作，因为我们即将迎来共同的敌人，即将面对一场注定打响的战争。”

    “你有十秒钟，说说你的合作，用它说/服我。”

    这时候，女骑士从窗外重新跳回房间，紧握着自己手中的骑士剑。这种劳伦斯家族的长女，脸色极为难看，她的心中充满怒火，望着苏择的眼神极为不善。只听她说道：“如果你对合作，能够打动我，你将可以活下来。如果你的合作让我不太满意，那我只能对你不客气，将你剁了喂狗。”

    “如果你们手中有丹弥尔澈，我相信你们一定试图创造生命，无论使用者是谁。”苏择不慌不忙的说道：“也许是强壮的士兵，也许是凶猛的野兽，也许是梦幻般的传说之物。只要能够掌握丹弥尔澈，你们都会进行尝试。”

    女骑士面无表情，她缓缓抽出骑士剑，对于苏择的回答并不满意。

    “但是你们一定都失败了，遭遇必然的失败。”苏择沉声说道：“你们可以创造出完整的肉体，具备生命力的血肉之躯。但是你们所创造的一切，都不是真正的生命，因为它们都不具备意识，都不具备灵魂。不存在意志与思想，就像一堆血肉打造的傀儡，完完全全的植物人。”

    “继续说。”女骑士已经完全抽出骑士剑，她的动作稍微放缓一些，闷声道：“我有点兴趣了。”

    “那是因为丹弥尔澈本身设置便是如此，它们并不能创造真正生命，必须配合古龙的‘智能编辑’系统，打造出‘伪智慧生命体’，即使具备‘人造智能’的血肉傀儡。”苏择略微笑了笑，低声说道：“创造非具备意志的生命体，要远远要比创造具备意志的生命体要简单。前者只需要提炼出正确的物质成分，后者必须花很多代价提炼出蕴生智慧与精神的灵性，且要创造出灵魂。”

    “你有办法？”女骑士脸色微微一变，她的双眼微微眯起，变得狭长。

    苏择打个响指，轻轻张开自己的右手，只见丝丝白光从四周缓缓浮现，汇聚在苏择的掌中，化作一本古朴的羊皮书。

    “《沙利叶的堕天使书》，它可以达成你的要求。”

    苏择郑重的捧起羊皮书，极为小心的翻开这本羊皮纸编织而成的书册，露出里面以古老文字撰写的内容。这本书的所有内容，都是苏择不久前撰写，并且一篇一篇的献祭，再经过巫王仪式重铸其中规则，编织成“奇迹秘宝”，但是现在被苏择谨慎翻开，就仿佛是在翻阅流传千年的至宝。

    “这是一本召唤‘堕天使之魂’的秘法书，或者说是用奇迹之力制作‘堕天使之魂’的秘宝。”苏择极为凝重向女骑士介绍道：“这里面共计记载十七种堕天使c十二种堕天使武器c四种堕天使战争机械的‘制造’仪式。”

    “其中堕天使分为高阶堕天使四种c上阶堕天使四种c中阶堕天使四种c下阶堕天使四种以及最低等的劣天使：影光天使。”苏择说道：“每阶四种堕天使，分别为三种‘常规堕天使’与一种‘战斗堕天使’。”

    这也是苏择对于堕天使军团的再一次的修改：将最低阶的炮灰天使踢出堕天使阶位，添加经由自己推演的上阶堕天使，修改匪胆小仙的设计，组成新多天使四阶。但是如同苏择所言，《沙利叶的堕天使书》并不是堕天使的召唤之书，而是制造堕天使的仪式。

    苏择并未真正创造出堕天使，也不成制造堕天使军团，而是将道兵工艺结合奇迹秘法重新编织，将从匪胆小仙那里弄来的天使指环当作祭品，铸成通过献祭汲取誓约源力将灵性升华，且铸成“堕天使圣魂”的奇迹仪式。

    “常规天使必须占据一具肉体作为皮囊，常规天使圣魂不具备改变皮囊本质的能力，但是可以常驻于皮囊，永久存在于凡尘，跟随在召唤者身边。”苏择合上奇迹之书，笑着说道：“战斗堕天使是一种祭品，当一具皮囊被注入战斗堕天使的圣魂，圣魂便会以极快速度焚烧皮囊的能量c灵性c精神以及圣魂的本身，且以燃烧自身的可怕代价，永久改变皮囊的生命本质，让皮囊发生不可逆转的变形，变得更高大c更强壮c更具备力量，且让肉体长出象征堕落的羽翼。”

    “成为真正的堕天使（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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