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一 丹弥尔澈

    “我一直以为，野蛮人是人类亚种。”

    苏择忍不住长吁一口气，他望向这些翻译的图纸，忍不住唏嘘。

    这个位面的确超乎意料的精彩，生活在北方，称霸在北方，一直被视为人类一部分的野蛮人，其实并不是人类。这个几乎与人类的生命结构差不多的种族，居然是鼠人打造用来对抗的蜥蜴人的武器。

    “野蛮人是鼠人创造的？”

    两个守夜人忍不住对视一眼，露出难以置信。

    不仅两名守夜人，莱卡布与红发少女也是惊吓的捂着嘴，露出完全无法想像的震撼表情。反而作为圣骑士的奥尔菲拉，并未露出太多的震动，而是神情有些古怪，显得若有所思。

    “不错，野蛮人是鼠人创造。”苏择微微思索，他沉吟着说道：“也许鼠人还具备设计真正种族的能力，但是鼠人毕竟是龙族创造的助手，而人类有是古龙在古老造物时代的完美作品之一。如果鼠人能够获得人类的设计图，再通过人类设计图进行改造，创造出野蛮人，并不足为奇。蜥蜴人比鼠人强壮，但是与古人类相比，尚差一些，而野蛮人比古人类强壮，力气与体魄几乎达到普通兽人的水平，但是智商充满缺陷，智力比较感人，的确适合作为对付蜥蜴人的武器”

    “够了！”杰恩与卢恩异口同声的打断苏择的自言自语。

    他们几乎同时站了起来，望向苏择的目光不自觉的露出一丝怒容。守夜人们来自古老时代的使徒，尽管他们已经与教会闹翻，对于教会天生敌视，但是来自教会时代的观念，已经深入他们的理念。

    凡人的归属，灵魂的归宿，生命诞生的解释权。

    这些应该归属神明的意志，一直都是教会最大的武器，也是教会能够拥有高高在上地位的根基，是教会具备统治基础的权力源头。守夜人即使在使徒时代，也从来不是地位高高能够“看穿”信仰本质的教会高层，反而他们才是受到神明教义影响，真正极为虔诚的教徒。

    “这是亵渎！人类是属于吾神，唯有吾神才是真正的造物主。”卢恩与苏择不过是一面之缘，本身并无交情，自然不会照顾苏择的面子。他抬着头，竖起的猫眼充满锐利，注视着苏择的目光带着一丝审视，但是他并未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而是问道：“你觉得这张卷轴，会吸血魔来到此处的目的有什么关系？”

    苏择并未在意两名信徒的态度，他沉吟一会儿，才说道：“如果野蛮种是鼠人创造，那么一切就不奇怪。我不知道先民时代，教会从哪里得到升环仪式，但是很显然这个仪式显然是依照人类的基因结构所打造的专属仪式，是通过强制唤醒人类隐藏血脉，塑造成各种血脉能力的特殊仪式。”

    “显然它所觉醒的每一种能力，都要求觉醒者必须具备特定的对应血脉。”苏择摇摇头，叹口气说道：“故而，这个仪式对于那些不具备所有特定血脉的生物来说，非常不友好。哪怕只是缺少一种血脉，无法构成守夜人的血脉拼图，就可能导致自己的基因崩溃，沦为吸血魔之类的怪物。”

    “苏拉尔是个野蛮人，他不具备真正的人类血脉。”苏择沉声说道，他的目光变得幽长，淡淡光辉浮现在瞳孔，让苏择的意识格外清晰。他缓缓计算自己所得的信息，才说道：“成为吸血魔之类怪物是进行升华仪式必然遭受的命运。这也是他们为什么必须吸食人类血液的原因，他们不具备铸造守夜人力量的血脉，必须通过吸食外力具备血脉的基因，平衡自身的基因冲突。”

    “苏拉尔已经很老了，也许吸血能够维持他的生命，但是显然无法一直维持他的生命，他快死了。”苏择拿起手中的卷轴，说道：“但是他不想死，他想要活着，但是他的肉体已经濒临崩溃，他想到一个办法。这个办法需要一名兽人萨满，还需要一具鲜活且能够完全容纳他自身灵魂的躯体。”

    “你是说兽人萨满的换魂秘法。”女骑士终于露出动容，她说道：“相传在先民时代。兽人萨满能够将战死的兽人勇士的灵魂抽取，注入那些活人俘虏的躯壳，获得强大的力量与短暂生命。你认为苏拉尔想要利用兽人萨满的秘法，脱离自己即将崩坏的肉体，获得新的生命。”

    “是重生。”苏择说道：“换魂仪式获得生命非常短暂，因为鲜活的肉体会本能排斥不契合自身的灵魂。一般换魂仪式能够占据肉体的时间，不过区区十几天到一个月，仅仅能够上几场战场，本质甚至不足以撑住一场战争。”

    “苏拉尔显然不仅仅只要这短暂的生命，他想长久的活着。”苏择露出一丝说道：“他不仅仅想要占据一具肉体，而是想要创造一个与自己灵魂完全匹配，完全不会排斥自己的肉体。显然，他找到野蛮人的生命源头，接下来便是如何用它打造一具完全契合自己的肉体。”

    “那他为什么要来伊修利亚？”莱卡布忍不住问道：“难道伊修利亚有什么可以为他打造他所需要的肉体？”

    “丹弥尔澈，是丹弥尔澈！”莱卡布的话音未落，两名守夜人便已经骇然而起，他们都瞪大眼睛，露出无比震惊的惊荣与一丝恍然的神色，两人忍不住惊叫道：“原来传说之中的‘恒神的造物神器’，那件被精灵从永恒教会圣地抢走的造物神器，居然在伊修利亚。”

    “丹弥尔澈？！”红发少女忍不住问道：“那么什么东西？”

    那是什么东西？

    那是昔日永恒教会的神话传说之中，他们所信奉的恒神用来创世的至宝，拥有造物力量的无上神器。正是因为拥有这件神器，永恒教会才能镇压其余教会与所有王国，成为具备至高权利的教会。但是深知丹弥尔澈的历史的两名守夜人，彼此对视一眼，都显然沉默，闭口不言。

    红发少女轻哼一声，随后望向女骑士。

    女骑士望了少女一眼，不知道思索什么，也变得极为沉默，一言不发。

    “我生气了，奥尔菲拉劳伦斯！”红发少女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愤怒的说道：“这里是我的地盘，你要用我的地方作据点，却要藏着隐瞒我的秘密。你你你真是气死我了，太不把我当朋友了。”

    “丹弥尔澈是永恒教会挖掘龙族遗址时发现的宝物。因为它具备创造生命的能力，所以被称之为‘丹弥尔澈’，即造物主的至宝”苏择忽然开口说道：“而它的本质，其实是古龙模仿生命之树所打造的‘私人兵工厂’，古龙用来对抗精灵猎龙军团，铸造用来生产负责警戒与收集材料的‘士兵’的宝物。”

    红发少女望向苏择，晶莹的目光，充满深究与探索。只听苏择缓缓说道：“猎龙时代是古代精灵与古龙之间的古老战争。比起古代精灵，古龙的力量极为强大无比，但是数量极少。古代精灵能够从生命之树源源不断的蕴生，数量几乎无穷无尽，猎龙时代整整持续几百万年，几乎每百年一次的大扫荡，惨死在古龙毒手的精灵，几乎可以将大陆所有土地铺满。”

    “每次猎龙，每次偷袭某只古龙，精灵族的战士们，必须成军团c成编制的损耗，必须成编制c成军团的死亡，才能堪堪与古龙互耗，但是几乎九成九的猎龙行动，都无法收获成果。古龙曾经无数次将所有大陆的精灵赶尽杀绝，但是过不了多久，隐匿在特殊纬度的生命之树，又会蕴生足够精灵，这些精灵们又回来，再一次开启猎龙。”苏择回答道：“龙族很强大，但是并非不朽。如果他们不够警惕，如果他们没有随身配备各种强大的古龙武器，即使古龙也随时可能殒命。且相比之下古龙帝国成员太稀少了，古龙帝国人口最多时代，全球加在一起不过才二十多万多条古龙。”

    “古龙时代，古龙也曾试着发展人口，但是很快他们就放弃。”苏择说道：“不是因为他们的人口难以增长，而是因为他们太能吃了。十万条古龙，因为着平均每座大陆就必须供养一c两万条古龙。但是如此庞大的人口，如此可怕的数量，即使他们愿意以精灵作为食物，也足够将大陆能吃一切都吃蹦了，更不要谈古龙们的那些各种稀奇古怪的实验，所需要各种材料与资源。”

    “于是，‘丹弥尔澈’便诞生了。”苏择说道：“古龙模仿生命之树的能力，通过龙族炼金技艺打造能够生产在自己专注实验或者沉睡是负责警戒，能够让古龙能够有时间装备武器的‘伪智慧生命’的特殊武器：丹弥尔澈。即是古龙打造的私人兵工厂，用来生产各种的士兵或者随身助手。”

    “在精灵族找到绕开古龙的控制代码的‘密码锁’，反过来控制这些士兵之前，丹弥尔澈是古龙必配的随身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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