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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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上申锐啊, 若被人发现,那可正经麻烦。

    阿柔有所顾虑的同时, 却也盘算着, 等会儿至冷霜阁调查, 倒也用的到他, 冒这个险也算值当, 所以她冥思片刻,终是答应了他, “那便一起吧,但切记要小心,不能叫别人发现。”

    申锐因等待而生出的忐忑, 立刻转为窃喜和激动,可随即又跟着谴责起自己你这个没出息的家伙, 不是已然下了决心, 要放下她么,结果一见到人, 人家刚给你点甜头, 你就摇着尾巴凑上去

    阿柔走两步发现人没跟上, 赶紧回头, 小声催促,“你发什么呆呢,快呀”

    “哦。”申锐自觉丢了脸面, 追上去之后, 马上解释一番, “我方才在想,你这次去冷霜阁察看,可是怀疑着德妃娘娘的死”

    阿柔并未转头,而是直视着前方,徐徐回道“有人曾对我说过,一个女人,无论她以前是怎么娇嗔、脆弱、感伤,一旦她有了孩子,就不会轻言放弃自己的命,哪怕是低声下气,哪怕是苟延残喘,只要活下去,就会有希望”

    此时,她想起了贞娘,那个临死前还对自己耳提面命,要好好活下去,只要活下去就会有转机和希望的娘亲。

    “我在承德宫住了些日子,见过德妃娘娘几回,其他不好多说,可有件事却是毋庸置疑的,德妃娘娘把安凌王殿下看的比什么都重,包括她自己的性命。”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了步伐,回头凝视着他,说道“申小爷想想,有人重过一切,甚至比你自己的命更重要,你会轻言放弃吗”

    说者无意,听着有意,申锐心头如遭重重一击,曾努力建设的心防,在这一刻崩溃,他不免多想,她难道已然看穿了自己,自己的动情,自己的退却和选择

    思及此,他俊俏精致的面庞上闪过一丝心虚,不由低下头回避道“我不甚了解她,又不知其中底细,不好断言,也许她有什么难以言喻的苦衷”

    其实他想说的是,你不是我,怎知我的无奈和苦衷,这天下有几人能活的潇洒自在、随心所欲

    阿柔仔细想想,这话确实有理,遂是同他点了点头,“所以我要去看一看。”

    申锐莫名较起了真,“那我便要证明你是错的。”

    两人都是有功夫的人,脚程都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冷霜阁门前,虽说这地界解了禁,无人把守,可仍旧是紧锁着,两人只能翻墙而入,进去后,就直奔暖房内室察看。

    冷霜阁是无人居住的偏殿,平时除了一拨看管清扫的粗使宫人和太监,甚少有人过来。

    殿阁本来就不大,暖房内也是一眼到底,一件花卉翎毛的大插屏遮住了其后的软塌,原本精致贵重的塌身,此刻显得格外冰冷坚硬。而软塌之后,几乎是毫无缝隙地,紧邻着另一件两张叶的小屏风,其后放置面盆、恭桶之类的细物,以供不时之需。

    若说这里还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便是那些繁杂华美的纱幔、锦缎,布置着四周的一切,墙壁、窗口、漆柱、室顶,甚至是那扇唯一可通向外面的大门,唯一例外的便是软塌上方,那条稍显低垂的横梁。

    此时,阿柔脱了鞋,踩在软塌之上,伸手试着自己的高度。一旁的申锐则局促地抬头,佯装看着横梁,其实眼睛的余光却时不时打量着她毡袜上绣的图案。

    竟是一副鱼戏莲叶的趣画,真是栩栩如生,生动过人,可见她绣技之高超,心思之巧妙,就是差了点什么,要是自己再提个词,一道绣上去,定会更美妙些

    “唉,我到底小了些,个头不够,申小爷,还是你来吧。”

    “嗯”一不小心走了神的申锐完全没理解她的意思,“什么”

    “上来啊,然后解开你的腰带。”

    “什么这我觉得,这不太好吧”

    阿柔无语,“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德妃娘娘身量高,倒与你现在差不多,你过来试试,能把腰带挂上横梁自缢吗”

    “早说嘛,吓我一跳。”申锐心虚地松了口气,然后听话照做,发现的确可行,遂咳了咳身,揶揄地回道“看来是你想多了,德妃娘娘站在塌上自缢,完全没有问题。”

    阿柔自不会这样放弃,她抽出他手中的腰带,与他端坐在塌中央,沉吟道“假如有人要杀德妃,咱们来扮一遍,从头到尾来一遍,你来假扮德妃,而我就是那个要刺杀你的人,也许这样能有所发现。”

    对这样的角色扮演,申锐内心十分在意,为什么我来扮娘娘,而你扮成更可能为男人的凶手,忒奇怪了吧。

    但这话说出来伤面子,所以他果断开脱,“不可能有凶手,你想想,德妃娘娘一行人是进来躲雨的,暖房的窗户太小,不可能进人,凶手只能从正门进来,但门外可是守着人的。”

    阿柔提道“凶手可以事先就躲在暖房之内。”

    申锐马上推翻,“那么请问凶手怎么就能预料德妃会到这里躲雨呢,而且还只身一人进入暖房,这得多巧,况且最重要的是,凶手可没机会出去,屋里都是人,怎么可能遮掩过去所以根本没有凶手,德妃娘娘确实是自缢的,没必要重演一遍。”

    阿柔眯着眼,缓缓靠近他耳边,狡猾一瞥,指问道“你是不是不想扮作德妃娘娘”

    被点破的申锐又不自主地清了清喉咙。

    阿柔这下明白了,会意道“直说嘛,这有什么,那就由我来扮德妃,希望娘娘在天之灵,宽恕我的僭越和冒犯。现在我为德妃,今日我心情不愉,很不畅快,有些人可得掂量行事,千万别撞枪口上哦。”说罢,又俏皮地给申小爷耍了个威胁的眼神。

    申小爷果然安分下来,妥协了。

    “我是德妃,今日在瀚妙宫中,本来皇上命我跪在庭院之中受骂,还好老天垂帘,开始下雨,皇上遂命我滚回承德宫,我受此大辱,心中煎熬难受,对瀚妙宫恨之入骨,哪里肯借伞,直接带着一拨宫人离开。”

    阿柔的声音柔和婉转,娓娓动听,诉事时自有一股缥缈幽远的意境,很快就把申锐带入情景之中。

    “我本想就这样淋雨而归,可这雨越下越大,已有瓢泼之势,而且还电闪雷鸣,颇具几分险意,我遂带着宫人们至离瀚妙宫最近的偏殿冷霜阁躲雨。心情不愉的我,此时只想一个人静坐,便命宫人们守在暖房外,我则一个人走进暖房。”

    申锐就这样看着阿柔走出门外又推门而入,缓缓走到大屏风之后,软塌之前,然后瞧着她竟脱起了外套,等等,这是做什么

    阿柔接着说“外套湿了,我在塌上脱了外套,也解开了腰带,放在塌沿上,然后端坐着闭眼静想今日发生的事。”

    她闭了半天,都没见申锐有反应,随即张开一只眼,对他眨巴眨巴,悄声道“该你出场了,凶手”

    申锐这才回过神,先轻声试着说道“我是凶手,我接到命令,今日要暗杀德妃。”

    他很快就找到了感觉,接下去说“上头说了,其他都会安排好,我只需事先躲在暖房内,等待德妃一人的时候动手,伪装成她自缢的景象,逃脱出去,以后就能节节高升,自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就算失败,当场自杀,家人也能受惠。”

    “今日清晨天还没亮的时候,我就来到了这里,来的路上,我还看见蚂蚁成群出洞,当时我就猜到今日定有暴雨,没想到德妃真躲雨来了,而且还是一个人进了暖房,并吩咐宫人守在外头,没有她的吩咐,不得进来。她脱了外套,解了腰带,坐在塌上,闭目冥思,我躲在一个她瞧不见的,可以无声无息抽掉她腰带,从后面勒死她的地方。”

    说到这里,申锐和阿柔同时看向软塌背后的两张叶小屏风,可这屏风紧贴软塌,根本没有间隙可以纳人,除非

    申锐继续道“我事先搬动了屏风,躲在软塌后方,我臂力过人,很快就扼杀了德妃,并把人吊在悬梁之上,伪装成自缢,随后再把屏风搬回原位。”

    阿柔此刻已经蹲在小屏风脚下观察,并发现了什么,急忙催促道“申锐,快来看这里,离软塌一米左右的地毯上,留下了小屏风的脚印,虽然浅淡,但确实是有的。”

    申锐过来一瞧,心神一惊,回道“偏殿里没有主子,伺候的人少,打扫起来自然不尽心,久而久之,屏风脚底积累了灰尘,搬动后留下了痕迹,可问题是,这样的动静,真能躲得过外面那么多人的耳朵”

    阿柔却道“我记得那日暴雨,雷声阵阵轰鸣,格外慑人,如果那凶手趁着打雷时杀人、吊人,叠了这两张叶的小屏风,并搬回原位,能掩住动静也不奇怪。”

    申锐不由咽了咽口水,问道“可他要怎么逃出去”

    阿柔脑海中想像了一番,若是她做下了此事,处于这样的局面,她该怎么逃脱

    她起身扫视四周,一遍又一遍,最后锁定在门后的帷幔上,呢喃道“也许那人不用逃呢”

    申锐随着她的目光停留在门后,“你是说,凶手一直都躲在门后的帷幔里,直到德妃娘娘的宫人察觉出异常,推门而入的时候”

    “没错,所有人的注意都在德妃娘娘身上,都认为娘娘一时想不开上吊自缢,接下来头一件事,便是叫人去请太医。太医院不敢怠慢,来了两位太医,后面跟着好几个太监,娘娘自己也带了几个太监,人一多,门后之人再慢慢出来,跟在最后面,两边都以为是对方的人,谁都不会留意屋里多了个面生的个小太监吧”

    阿柔说完,麻利地穿好了外套,转头侧望,一双纯黑的双眸,晶莹透澈,宛如两潭秋水,“所以,申小爷,我现在说,德妃娘娘也是有可能被人谋害的,你信吗”

    他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闭眼嫣笑,回道“真有这号人能把所有事都算计到,包括皇上对德妃的折辱,包括天气,包括德妃的脾性与反应,这样算无遗漏、步步为营,实叫人不寒而栗,我是不大信的。”

    阿柔心中却是有这么个人选的,她道“莫不要小瞧宫里的女人,不若咱们打个赌吧,德妃娘娘下葬了,风声已过,也许过不了多久,宫里的某个角落,就会有个身强力壮的小太监,因意外而死”

    申锐再睁眼时,眼中的热切烫的吓人,他贴近她的鼻息,声音沉了下来,沙哑又有磁性,“好啊,赌什么我先说”

    他心中已下了决心,轻轻在她额头烙下一吻,柔声道“若我赢了,你得答应我,每天想我一次。若你赢了,我任凭你处置,你想怎样都成。”

    阿柔立刻推开了他,面上强装淡定,其实那被垂发遮掩的耳尖,烧的又红又烫,哪怕后来赢了赌局的是她,却还是每天悄悄做着输了的事,总算是开窍了

    几日后,看守寿安宫的一名身强力壮的粗使太监小丁子,因误食藕粉诱发敏症而亡,除几人外,没引起任何其他人注意。

    延福宫中,祁湄从笑春手里接过汤药,捏起鼻子,一饮而尽,又在嘴中含了枚蜜饯,问道“人除掉了”

    笑春答道“娘娘放心,做的干净,不会叫人察觉。”

    祁湄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起“皇上又不早朝了”

    “是,算上今个,满八日了,从英夫人传来的信儿看,回生丹已失去了效用,皇上的瘾劲儿大,脾气更大,每日都会发作几番,瀚妙宫里天天都有死尸抬出来,谁都不想去那里当差。”

    祁湄眉梢一抬,笑意悄然上了眼角,嘴边皆是讽意,“他的命可真硬,能撑的很,当初拿我作贞妃的替身,发了癫后还想强迫本宫,以为我祁湄是贞妃那种没用的东西吗,会任人拿捏和践踏哼,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如何,如今这生不如死的滋味又如何”

    笑春劝道“将死之人,娘娘何必多费心神在意”

    祁湄抿嘴一笑,“也是,不过毕竟是夫妻一场,本宫总是要送送他的,去告诉薛冉,明日该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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