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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87.第 8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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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蒙盐奇袭丰邑, 刘邦败走东阳,避难于陈婴县中。

    陈婴原本是东阳县的长者, 后来陈胜造反,天下响应, 东阳县的少年们杀了县令, 要推举素来有声望的陈婴做王。

    刘邦来到东阳县时, 陈婴正力辞王位而不能。

    陈婴对刘邦诉苦道:“我回家同老母亲说了这事。我母亲说,从她嫁入我们陈家后, 就没听说过我们祖上出过贵人。若是我乍然做了这王, 恐怕不是什么好事情。不如找那贵人之后, 推举他做王,事成之后我能封个侯爵就算很好了。”

    当然陈婴老母亲还有下半句话, 陈婴没有转述给刘邦。

    “万一事情败了, 你不是那顶头的人, 不引人注意, 也容易逃跑啊。”

    刘邦一脸肃穆听着, 心里却在骂陈婴是个榆木脑袋。

    东阳县少年们揭竿而起, 都在头上绑了青色的头巾, 唤作“苍头军”,如今跟随陈婴的已经有两万人之众。

    如果陈婴能认了这王, 那他刘邦也好跟陈婴借兵,领几千人马去把沛县夺回来。

    可是陈婴不想出这个头

    “沛公, ”陈婴恳切道:“你不像我, 从小只在一县之中。你少时交游广, 认识的能人也多——你说我该去投奔谁呢?”

    刘邦心道:老子若有你这两万兵马,早自立门户了;还要投奔谁?

    虽然这么想,刘邦还是清清嗓子,假作认真思考了一番,关切道:“小弟听闻那故楚项氏也举事了,日前已经北渡大河,距离东阳不远。兄长若要找人投奔,左近再无人比项氏更名正言顺的了。”

    陈婴拉起刘邦的手,感叹道:“要不是沛公你来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于是刘邦就跟着陈婴,投奔了渡江而来的项梁。

    项梁自领兵北渡之后,周围散落的举事兵团多有来投奔的,黥布c蒲将军等都领兵归顺。等到刘邦也来投奔时,项梁手下已经有将近十万兵马,驻扎在下邳。

    刘邦来的那日,项梁正率军作战。

    原来不远处的彭城,将领秦嘉立了一个叫景驹的人为楚王,要跟项梁为敌。毕竟两家都是打着故楚的旗号,而秦嘉明显不打算归顺项梁。

    一场大战,秦嘉战死,景驹逃走之后死在了梁地。

    项梁大胜,领兵过胡陵,驻扎在薛县。此时,陈胜已死的消息,确凿传来。

    项梁于是召集反秦将领,来薛县商量下一步的军事计划。

    可以说,刘邦来的恰是好时候。

    刘邦见过项梁,没怎么费力气,就借到了五千兵马。

    他当即领兵南下,要夺回沛县。

    而夺回沛县,刘邦也没怎么费力气。

    因为蒙盐往南阳郡捉宋留之时,就故意带走了全部士卒,没有留守沛县丰邑。丰邑城中,只有原本的上百守军,维持着基本的秩序而已。况且这些守军乃是本地人,多与刘邦集团的人相熟。

    可以说刘邦领兵一至,守军就大开了城门相迎。

    刘邦入城,怒对身边人道:“城中财物女人,凡是你们想要的,都可以下手。”

    曹参一惊,道:“沛公为何?”

    刘邦怒道:“当初朝廷兵马来到,城中黔首毫不回护于我,个个漠然而立。若当地黔首能报信于你我,或藏匿我们的人,我们当初又怎么会那样狼狈出城呢?”

    曹参劝道:“沛公,我们这次占了城,难保朝廷不会再派人来。若此地再打仗,我们失了民心,可就艰难了。”

    刘邦也只是一口恶气压了数月,没处撒去,并不是傻。他明白曹参说的才是对的。就是萧何在这里,他也会这么劝自己。

    想到萧何,刘邦心中又是一阵烦乱——可惜失了萧何族人。

    他挥手道:“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再次占了县衙,才想起来,“我家人何在?”心里却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朝廷把他全家都杀了,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沛公放心,您家人都在城北院子里,单独住着,有几个朝廷守兵把着门口,只是不许自由出入。”

    这会儿刘邦占了丰邑,区区几个朝廷的守兵更是不在话下。

    刘邦来了城北院中,先见了正在院子里听外面声响的刘老太公。

    “爹!”刘邦左右打量着这座小院,笑道:“怎么样?儿子虽然没有二哥种地能干,但是二哥也没法叫您这么刺激吧?”

    刘老太公是见不到刘邦,担心儿子;一见了刘邦,就气得发抖。

    刘老太公抄起地上一截断木,就往刘邦身上招呼,骂道:“整天不学好!险些带累了全家!”他虽然骂着,但是也并不敢真的打实在已经成了“大人物”的儿子身上,丢开断木,斥道:“还不快进去看看你媳妇!若不是她,等你回来,我们一家老小都死光了!”

    “您老消消气,别把自己气晕过去了。”刘邦仍是笑嘻嘻得,挑开帘子,亲热叫道:“媳妇,可想死我了!”

    与往常不同,吕雉并没有迎出来。

    她的声音从里屋传来,“小声点,孩子刚睡下了。”

    刘邦走进去,挨着吕雉坐下,低声笑道:“怎么?怪我来晚了是不是?”

    吕雉把案几上那盏油腻的油灯挪远了些。

    刘邦打量着忽然陌生起来的媳妇,仍是笑着,道:“城陷期间,你做的事情,也都是迫不得已。我都听底下人说了。不会怪你的。”

    吕雉道:“可不就等着你回来赦免我么。”

    刘邦听她声气儿不对,道:“你是在讽刺我?”

    吕雉提起针线篓来,低头继续给孩子糊着鞋底,道:“我想跟你商量个事儿。”

    “你说。”

    “你是要做大事的,我知道。可是孩子老人受不住。这次是有刘姑娘在,我们侥幸没吃苦。若再有下次,谁知道会是什么结果?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就是孩子受不住。我妹妹的孩子更小,还在襁褓中,出事儿那晚就发高烧,连着闹了三日,险些丢了小命。我想着”

    “你想着?”

    “我想着我跟我妹妹先带着老人孩子,找个太平地界,避一避。”吕雉歪头,咬断了线头,手上麻利地理着丝线,仍是不看刘邦。

    刘邦审视着吕雉,目光一瞬阴沉,旋即又笑起来,拉着吕雉的手,放在自己脑袋左侧,“瞧瞧你丈夫,没了一只耳朵。”

    吕雉微愕,这才抬头看他,目光落在他那消失了的左耳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

    刘邦等着她的反应。

    吕雉顿了顿,收回手仍是理丝线,避开刘邦的目光,道:“你看,这就是我为什么要带着孩子们先避一避”

    刘邦眯起双眸。他的确成了所谓的“大人物”,上有老下有小,是家中的顶梁柱。他的确在外面对着血雨腥风,能谈笑自若。可是这不意味着,他不需要来自家人的关爱。

    在他的人生中,这样的瞬间也许很少,但并非不存在。

    当他在外面世界里带着满身伤痕征战回来,也需要一碗热汤,一床暖被,一句关切的话。

    从前,当他的需要都能得到满足时,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忽然之间,当吕雉变得遥远而又漠然了,刘邦还是觉得不舒服了。

    作为一个大男人,他不想去把这种不舒服的感情定义得更细腻。

    刘邦站起来,道:“县衙还有事要处理”

    “当然,”吕雉扯出个笑容,“你总是忙。”她也终于起身,“我送你出去。”

    鲁元和刘盈听到声响,也都跟着出来。

    刘邦走到院门,看着在后面目送的吕雉,而女儿鲁元牵着刚会走路的弟弟,忽然生出一种自己成了客人的荒凉感。

    刘邦回了县衙,想起吕雉的话,又想起手下回报的城陷期间c刘萤带着吕雉行事,沉声问左右道:“那个返乡宫女可还在城中。”

    “回沛公,那刘姑娘还在城中驿站。”

    “带她来见我。”

    “喏。”

    而胡亥正在汝阴阅兵,在此之前蒙盐已经领命带兵前往沛县。

    这还是胡亥第一次亲眼见到数量如此巨大的军队。

    秦尚水德,所有士卒的盔甲都漆成黑色,举黑旗,持黑盾牌,拉|黑□□。

    胡亥坐在高台之上,只见底下众将士黑压压一片静坐,如月夜下涌动的黑色潮水。

    他面前有三面旗子,五枚徽章。

    当他举起苍色的旗子,戴着青色羽毛的左军士卒哗啦啦站立起来,齐声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当他举起白色的旗子,戴着白色羽毛的右军士卒齐刷刷站立起来,振臂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当他举起黄色的旗子,戴着黄色羽毛的中军士卒一片片站立起来,击盾喊道:“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胡亥按捺住激动之情,按照此前练习的,将五枚徽章,分别举过头顶c置于额前c胸前c腹前c腰间。于是底下士卒按照训练,分队列布阵跑动,如游龙活虎。

    鼓声大作,前如雷霆,动如风雨。

    场中万人齐跪,山呼万岁。

    胡亥倾身向前,血脉偾张,振臂朗声道:“大秦有好儿郎如诸君,朕必将平定天下!诸君请起。”

    “喏!!!”万人起身。

    胡亥大笑道:“朕话不多说。令官,上酒肉!”

    底下欢声如雷。按照秦律,平时饮酒是不被允许的。

    胡亥欣然中瞥了垂首恭立的章邯一眼,心道:这家伙若一直这样乖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