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出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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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必须出谷。”不远处传来了百里无煜的声音，三年不见他似乎苍老了许多，脸上的皱纹又多了几道。

    百里千痕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愧疚，快的让人无法捕捉。百里无煜看着自己的日子可以行走的双腿，眼中满是开心，溢于言表，百里千痕的双腿是他心中的痛，当年明明真有最爱的女子，可是却终究抵不过大臣的意义，充盈了后宫，害了自己最爱的女子，也让自己的儿子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父皇，我说过今生只想在此了此残生。”百里千痕倔强的话语中眼神依旧一片死寂。

    三年的时间，百里无煜放任着百里千痕留在逍遥谷，原本以为伤痛会慢慢的修复，可是三年的等待却终究没有等来儿子回朝的消息，无奈之下只得亲自前来。

    这三年的时间他无数的日夜都在思考着儿子与国家的重要性，虽然每次得出的结论都是子民的重要性，可是却终究不舍这个儿子。

    这次南诏国之行，他愿意赌一赌，皇甫玉绝知道百里千痕去参加的话，绝对会有所防范的，若是他与千雪真的有缘的话，那么无论怎么样的险阻他们都会再次见面的。

    若是真的到时候皇甫玉绝为了一个女子而发动战争，那么到时候他只能面对，为了自己的儿子，就算是对不起自己子民，就算是背上千古的骂名，他依旧想搏一搏。

    “此次南诏国太子登基大典，你与煜痕代替紫燕王朝前去，若是回来之后你依旧选择归隐山林，到时候朕不会阻止。”百里无煜劝说道，自千雪离开之后，他从未再在自己的儿子脸上看到出笑容儿子。现在他不是皇帝，是作为一个父亲，唯一可以为儿子做的事情。

    百里千痕没有生气的眸子看着百里无煜，他不知道为何百里无煜会这么说，他的父皇在皇位的问题上可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要不然的这些年早已立了百里煜痕为太子。

    “好，我答应你，希望到时候父皇也可以兑现自己的诺言。”百里千痕有些苍白的脸上，淡淡的说着。没有千雪的日子他只希望再次过完以后的日子，为了能不让自己的父皇再来打扰自己的宁静。为了不让自己的师傅时不时的却说自己离开，百里千痕只的答应这个要求。

    天依旧下着小雨，空气中带着些许的湿意，风也变得有些寒冷，今天是千雪去世三年的日子，百里千痕第一次有勇气站在千雪的墓前。看着那虽然华丽的坟墓，可是这里却躺着他最爱的女子。

    心依旧和三年前一样的痛，甚至更痛。百里千痕的手缓缓的抚摸着那冰凉的墓碑，冷入心底，仿佛置身与冰窖。无影与小德子、玉儿站在百里千痕的身后，玉儿与小德子早已泪流满面，却强忍着不敢出声，无影的眼眶已经发红。

    “雪儿，是不是怪我了，这么多年从未来看过你，你是不是很寂寞？”百里千痕的生硬带着丝丝的颤抖，泪似乎早已流干，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只可惜千雪再也不会回答着百里千痕的话，悲凉的雨就像是百里千痕的泪一样，越变越大，淅淅沥沥的。

    “若是当初我放你离开多好，若是那日我与你一起出游多好，若是自己逃离后没有用苦肉计让你回来多好，若是没有让你嫁我多好若是那样的话，你现在话即使你现在在别的男子的身边我是不是依旧可以看到你开心的小脸？”这些的若是，三年时间，百里千痕曾经无数次做过这样的幻想，可是那有如何，那些错过的终究是错过了，那些曾经的曾经终究是无法弥补的。

    “太子爷？”小德子有些心疼的唤了百里千痕的一声，三年时间他留在太子府管理者太子府日常的生活，今日初见三年未见的太子爷时，他的脸上闪过一丝惊愕，百里千痕的似乎在这三年的时间瘦了几圈。眼中丝毫没有生气，就如同活死人一般。

    “太子爷，还请您振作起来，若是太子妃看到的话，会心疼的。”三年时间玉儿已经长大了许多，现在的她已经是无情的夫人，身为人母她依旧住在太子府，因为她的心中依旧记得千雪这个真心待她的小姐。

    “你们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陪陪雪儿。”现在的百里千痕已经不会自称“本宫”了，看着有些孤单的坟墓，百里千痕似乎想一直在这里陪着他此生最心爱的女子。

    “太子爷？”

    “太子爷？”

    玉儿与小德子本想劝说百里千痕可是却被身边的无影拦住，无影示意着他们二日离开，因为他的心中最明白，三年时间，无时无刻的陪伴在百里千痕身边的他，比任何人都了解百里千痕心中的苦。

    就在他们三人走后，如珠帘般的大雨中，缓缓的走来一人，此人正是百里煜痕，百里煜痕在看到百里千痕时，眼中闪过一丝的惊愕。

    “千雪，我来看你了，带你最喜欢的栗蓉糕，喜欢么？”百里煜痕并未理会百里千痕，而是径直在千雪的墓前蹲下，将手中的锦盒缓缓地额打开，摆出了一样有一样，千雪生前最爱吃的菜肴与点心。

    “为何回来？”百里煜痕将菜肴拿出之后，拿出了一张上好的丝帕轻轻的擦拭着墓碑，没有看百里千痕一眼，漫不经心的说着。

    “你放心，皇位我不在乎，你喜欢拿去便好。”百里千痕淡淡的回道，眼神依旧看着千雪的墓碑。脸上依旧是这几年从未改变过的表情，不喜不怒。

    “皇位？呵呵……我一直想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对我来说依旧那么的重要。”百里煜痕的额嘴角扬起了一丝苦笑，三年前为了皇位他选择了慕容无双，可是心最终却丢在了慕容千雪的身上，现在的他已经开始迷茫，有些事情失去时候他才知道。

    “三年前杀害千雪的凶手至今还未找到？你不觉的有些奇怪么？”百里煜痕本不想与百里千痕说这些的，可是这三年来，他派出的各方势力，终究没有找到当年杀害千雪的那帮刺客。

    百里千痕闻言才抬头看了看百里煜痕，眼中满是疑惑与自责，三年来一直活在对千雪的思念中，却忘记了为她报仇这件事情，三年的时间他饱尝着失去千雪的痛苦，没有千雪的日子过得如行尸走肉一般，而那些害他失去千雪的人，现在竟然还逍遥的活在人间，恨意充满心头。

    “有什么线索？”此刻的百里千痕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愤怒与恨意。看着百里煜痕询问道。

    “没有任何线索，当年目真个事情的就只有百里绝尘，而百里绝尘却在事后便远嫁南诏国，父皇对于此事也没有太多的过问，你不觉得奇怪么？依照百里绝尘与千雪的友好，她虽然是个养尊处优的公主，却也是个嫉恶如仇的女子，我觉得她就这么没有将那日的事情交代清楚，就这么走了。三年的时间，我不断的调查，却觉得这件事情真的有些古怪。”百里煜痕一字一句的分析着这件事情的奇怪之处。

    百里千痕的脑中不断的回忆着三年前千雪出事前后的种种，百里煜痕的话并不无道理，这其中的确隐藏着很多的矛盾之处，以百里绝尘的个性，千雪是为了她而遇害的，她一定会嚷着一定会千雪报仇，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此次皇甫玉绝登基之事，我会与皇兄一起前往南诏国，一切的事情到时候见到百里绝尘就会清楚了。千雪的仇我一定要报，那些人我一定会将他们的肉一块一块的刮下来，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痛苦。”百里煜痕的眼中满是恨意，这让一旁的百里千痕也同样很是震惊，他的这个弟弟似乎并不比他少爱千雪一点，而他却没有他更为清醒，可能对于他来说，他更适合成为紫燕王朝的皇帝。

    自百里千痕回朝后已经过了几日，今日天空晴朗，多日来的阴雨天已经过去，被雨水滋润的紫燕王朝此刻显得更闪闪发光，三年的阔别，紫燕王朝依旧如三年前一样，热闹、繁华，人们的脸上依旧洋溢着幸福的笑。

    百里千痕与百里煜痕在紫燕王朝的皇帝百里无煜的目送下缓缓地朝着南诏国前进，随行的军队井然有序。走在最前方的百里千痕与百里无煜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南诏国这三年的额发展更甚之前，虽然三年前南诏国已经与紫燕王朝签署了永不侵犯的条约，可是却依旧不可小觑。

    站在城楼上望着里紫燕王朝越来越远的队伍，百里无煜的脸上蒙上了一层阴霾，口中喃喃的说着：“痕儿，煜儿，希望你们知道真相后可以不要恨父皇，父皇这一切都是为了紫燕王朝。希望你们可以明白父皇的苦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