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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鬼才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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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已经提到嗓子眼!

    两人都想跑,可连站都站不起来。

    汪!——汪汪!!——从身后传来几声狗叫。

    回头看去 , 是村里张泰龙家的狗 , 就是只普通的黄色土狗 , 声音高亢。

    再次转头回来看那麻袋 , 已经瘪了下去,不见动静。

    张泰龙一瘸一拐地从后面过来了,他快七十岁了 , 白发苍苍,留着山羊胡 , 带着草帽,裤子脏兮兮的,卷到膝盖位置 , 布鞋上也满是泥土。

    “干啥呢?”张老头上来就问了。

    黄狗就站在我们身后五米的地方 , 盯着那坑里的麻袋 , 嗓子眼里发出‘呃呃’的声音。

    “咋了你们,坐在地上干啥?”张老头往那麻袋里一瞅:“这是……谁死了?你们挖坑做甚咧?”

    可能是妖邪怕狗 , 所以一下子又恢复到原样了。

    我们拍拍屁股后边的灰尘,站起来。

    四水紧张兮兮地冲张泰龙说:“张爷,你不知道 , 刚才闹鬼了,要不你家‘黑虎’叫唤几声,我俩可能都没命了。”

    张泰龙和村里其他人不同 , 他一点也不迷信 , 更不会信佛。听了四水的话 , 只觉得是个乐子:“他小子,你和安子就在这里忽悠我老头?这大白天的,哪儿能闹鬼,净瞎扯。”

    “真的,没骗你。”四水指着那坑里的一处说道:“不信你自己去看。”

    张老头不信鬼神 , 自然胆子也比常人大的多。他没注意到‘黑虎’的眼睛都发直了 , 走到坑边,开始解麻袋的红绳。

    “怎么那么紧,谁系的。”张老头自说自话。

    可我们刚才明明看见那麻袋口的松弛,怎么——

    张老头从腰间拿了镰刀,用刀口划开麻袋 , 这倒是很轻松。可他的神情却显得怪异:“你们——你们咋能把人这么放。”

    怎么放?

    我跑过去一看——里面哪里还是哥的人皮尸体 , 完全就是一个饱满的尸体!但哥的全身骨头都被折弯,身体卷曲起来,宛如一条蛇窝在麻袋里,眼珠子暴突在外面,甚是吓人!

    “人都死了 , 你们还那么不小心。”张老头说:“这不是……安子,这不是你哥么?”

    张泰龙认识我哥 , 但他一个人住在东边的庄头上,很少过来。

    我对他说了家里的情况,尽量不提到爹娘的事情,我不想被所有人都当成异类。

    “唔……”张老头思索着:“听着挺像那么回事儿的。”

    “算了。”四水无奈地冲我说:“反正他也不信,你说了等于白说。”

    “胡扯!”张老头的耳朵很尖:“妖邪这事儿就是你们这些孩子听大人瞎鼓捣的,我老头都这么大岁数了,也没见过什么鬼怪。”

    见麻袋没了反应,我们二人急忙将坑填好,离开这里。

    远远望见张老头一个人蹲在那坟地的边上 , 盯着‘它’看。

    回到大伯家中,饭菜已经开始做了 , 大伯问我们去哪儿了 , 这么去了这么久。我们没提麻袋和哥的事情 , 四水提了王寡妇家死鸡的情况。

    “我打算召集庄上人开个会。”大伯抽着烟说:“安子家的事情是得给大家伙一个说法 , 你们两个下午别闲着,去庄上都通知一下,下午四点在咱家开会 , 把人都叫齐了。”

    大妈站在厨房门口:“他爹,咱村不是有两个庄么?把东庄的人也都叫过来 , 隔的又不远。那女人现在不见了,还是都找来的好。”

    大伯摇摇头:“不妥,东庄的赵有财去县里了 , 要好几天才回来。他是庄上的队长 , 这事儿不好瞒着他 ,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早上我碰见长贵了 , 他和我说到这个事,还是先给咱们这头的人提提醒。”

    “那就叫上村上,这么大的事儿 , 没个拿主意的人可不行。”

    “这倒是真话。”大伯站起来,拍掉腿上的烟灰:“安子,你和我去一趟 , 你是当事人。”

    “爹 , 我也去。”四水说。

    “你去干啥?”大伯已经走到院门口了:“你在家陪你娘待着。”

    大伯骑车带着我 , 一路颠簸。

    路上,大伯提醒我,说千万别回家了,我还是忍不住说出了和四水埋葬哥的事情。这话一出口,大伯一个慌张 , 自行车差点摔倒。

    他一条腿驾住车子 , 转身,就差冲我吼了:“啥?!安子!你娃子不要命了嗖!”

    “大伯,我也不能看着我哥就这么放着啊。”

    木已成舟,大伯也不再说什么,继续骑车。我感觉他的呼吸比刚才重了不少 , 骑车的力道也变得硬生生的了。

    村长姓杨 , 是县里派下来的人,五十多岁,信天主教。

    村长家已经在村里南边的边缘,靠近再南边的田家庄 , 那已经不是我们村的范围了。他家二层小楼 , 红砖瓦房,在众多青砖房屋之中,显得特别突出,院子也是水泥路。

    “哟~是庆春呐。”村长媳妇儿胖乎乎的,见我们进门,手里的筛子都停下了:“你们来找万新的吧,他在里屋呢?”

    大伯嗯了一声,勉强一笑。

    “万新!万新呐!”女人冲屋里叫着:“庆春来找你了!”

    村长穿着一件白色汗衫,下身是部队色的裤衩和拖鞋,嘴里叼着半截香烟 , 手上还拿着烟盒。走出门来,他拿下嘴里的烟 , 满面红光:“是庆春来啦 , 屋里坐,来——”

    递过来一根烟 , 大伯欣然接受 , 一起跟着进门。

    在大桌上坐下来,村长就问了:“庆春呐,你可是好一阵子没过来了 , 来找我一定有事儿,啥事儿你说呗。”

    等着大伯说话 , 村长拿出另一支烟,给自己续燃。

    “村长……”大伯很难开口,却又不得不说:“我来找你 , 是我们庄上的一件大事。看见这娃没?他哥死了 , 爹妈也不见了踪影 , 是妖邪祸害的。”

    说到这里 , 大伯脸色铁青。

    村长呢,一个天主教的人,自然不信这些话 , 可他也不会驳了大伯的面子:“庆春呐,这都啥年月了,你还相信这事儿。亏你还是个队长 , 人死了 , 埋了不就成了 , 还闹什么胡七八扯的东西出来。”

    “村长,你知道我张庆春从来是有一说一,绝不含糊的。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哪儿能跑到你这里来瞎忽悠。”

    村长看我一眼:“你叫啥?”

    “我叫张安,我大伯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村长却噗嗤一笑 , 跟着摇头:“庆春呐 , 我觉得你还是先给这孩子去找个大夫看看病。”

    这么说,大伯就生气了,明显是指桑骂槐,说大伯脑子不清楚。

    “村长 , 你咋就不信我呢?”大伯急了:“我张庆春的为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 当队长也小十年了,可没胡说过啥。我来找你,是想让你主持一下村里的大会,你可得给我兜着啊。”

    院子里 , 村长媳妇儿的脸上也露着不屑的笑容。

    “这样 , 你们先回去,开会的事情啊,我再琢磨琢磨。”村长还一副很认真的样子:“再咋说,我也是党员咧,可不能那么迷信。”

    这话说的我想骂人!

    不迷信?那还参加天主教?

    大伯为人谨慎,不想和村长较劲,就是真计较起来,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他站起来,推着我往外面走:“村长 , 既然这样,我们就先走了。”

    “唉 , 成 , 路上小心着点儿。”

    还没出院子多远 , 就听到村长媳妇儿发出的抱怨:“挺大个人了 , 不教娃正道,净整这些没用的。”

    走着走着……

    “大伯,连累你了。”我难受。

    大伯将烟头吐到地上:“安子 , 别想多了,你是我侄子 , 我们是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既然村长不点头,咱就自己开会 , 那祸害的事情要是闹大了 , 谁脸上都不好看。”

    “自己开会?村长会不会怪罪下来?”

    “怕啥!”大伯又朝地上啐了一口:“大不了老子这队长不当了 , 我兄弟家出事了 , 我怎么能不管。”

    我对大伯挺感激的,要是换个人,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亲戚情义 , 躲还来不及。

    “大伯,你说我爹娘还活着么?”

    这个问题,大伯挺苦闷:“安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 只要没发现你爹娘出事 , 就还有希望。开个会 , 让庄上人都帮着找找,没准儿你爹娘……过几天就回来……”

    大伯说不下去了,他也想哭。

    半天时间,我们已经通知了庄上几十户人家,一百多口人,大部分人都愿意来 , 村里人本来就爱个热闹 , 他们还以为是啥稀奇的事情。

    晚上,我和大伯一家吃了饭,我强制自己吃下半碗饭,已是我的极限了。觉得胸口闷的慌 , 吃不了多少东西。我强忍着泪水 , 往肚子里咽,但大伯大妈都看的出来,我是有多痛苦。

    夜晚,我和四水睡在一个屋。

    他睡着了 , 我控制不住自己 , 憋了许久的眼泪,终于哗啦啦落了下来。

    心中只想着:爹,娘,你们在哪儿啊?

    窗外风声起了。

    透过玻璃,我看到天上的星星,颗颗璀璨。

    “安子……”

    是哥的声音!

    我全身一个机灵!腾的做起来!

    是不是我发癔症了?哥都死了,哪里会叫我。

    “安子……”

    这——真是哥在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