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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五章 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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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俜还未来得及惊呼一声,她就扑进了炼器炉,身后的缺口也立刻“嘭”的一声封上了。

    因身在火中,她的眼睛无法睁开,耳朵也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蚀骨之疼让她知道自己还活着。

    前一秒她还觉得炎热难忍,胃里翻江倒海,下一秒又是不着一缕在冰天雪地里,无力呼吸。

    时而从高处摔落,时而泰山压身,利剑从四面八方朝身上刺来,无处躲避,也无法动弹,剑刺入骨,锥心之痛。

    又好像炉子里不是灵火,而是毒虫密布,爬在她身上撕咬,又痛又痒,钻进她的七窍,啃食她的肺腑,贪饮她的血液。

    看不见也听不见的风俜,心里却无比清醒,真正进来了,却没那么害怕了。

    她的泪水一滴又一滴地流出眼眶,又瞬间消失在眼眶。

    因为这修罗地狱太难熬,更因为委屈难受。

    “姥姥,俜儿好想回家啊”她在心里哭诉着,但她不后悔自己所做的一切,她只是想回育遗山,想再见将她抚育长大的姥姥一面。

    她再也不调皮,捉弄山间的小妖怪了,也不再惹姥姥生气了。

    如果可以,她更想做回一缕风,做妖太辛苦了,有时候,她真的无法挣脱命运。

    风俜她从未为自己哭过,在这炼器炉里,她恍惚间,觉得自己要将一生的泪水流尽。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灵魂似乎在身体里乱蹿,身体在被一刀一刀地剥皮割肉削骨一般。

    风俜嘴巴微微张了张,发不出任何声音,忽然一阵剧痛直冲天灵盖,她昏睡过去。

    可就算昏睡,她也只是意识模糊,身体上的难受并未减少半分。

    魂不守舍间,也不知是在梦里还是记忆错乱,她发现自己变成了一缕风,在炼器炉里横冲直撞。

    只是那个炉子小了许多,那个自己似乎又不是自己。

    她还听得到炉子外面的声音,一个男子说要去除她灵魂里的邪恶,让她不再杀人。

    而那个声音,竟同逍游一模一样。

    头痛欲裂的风俜,试图从昏睡中清醒过来,但却身不由己。

    她看到自己浑身是血,脚下是累累白骨,那个自己看到如此凄惨之象,嘴边竟还露出了笑容。

    不是的,不是的她在心里恐惧地惊呼着,那究竟是谁?

    她想阻止看上去尚且幼小的自己杀人,但却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看着自己变成恶魔,手上沾满血液

    她又看到自己被困在狭小的炼器炉内,声音同逍游一般的男子说道:“师父,我真的可以将她炼制成法器吗?”

    接着,一个声音笑着回应了他,是楼清的声音。

    “当然,你去除她灵魂里的罪恶,让她为你所用,是在救赎她,不过能不能炼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梦,一定是楼清的诡计!逍游不是在玉山吗?逍游也不会将她炼制成法器

    风俜挣扎着想逃离,她一直使劲发力,每次都觉得差一点点,差一点点就可以逃离了。

    终于,“嘭”的一声,炉子被她撞得四分五裂,她冲到上空,逃出了鹤洲。

    就那一瞥,她看到炉子旁的男子正惊讶地仰头盯着她,而那男子,正是逍游。

    骗局,一切都是骗局我到底是谁?他们,又是谁?

    风俜在心里歇斯底里地呐喊着,恨意从遍布全身的伤口中滋生蔓延,侵蚀了她的理智。

    在她觉得自己快要在身心煎熬中死去时,却突然从迷离中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依旧在炼器炉里,依旧是如今的风俜。

    可笑!自己竟糊涂到分不清梦境与现实,风俜无力地苦笑着,楼清还真是手段残忍的恶魔啊。

    可那梦境实在真实,她杀人后的快感,对血腥味的迷恋,以及逍游与楼清的声音一切都太真实了。

    “兴许是快要死了的原因吧,原来死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不禁为自己先前的不怕死而感到好笑,从头到尾,她都是最贪生怕死之人。

    姥姥,对不起,你眼里的落寞孤寂,我终究是无法抹去了风俜笑了笑,心底无忧无惧,不悲不喜。

    鲲知,女鸾,扶疆,云喜,公子白,逍游,芙华,寒剑,春与,道由等人的身影从脑海里一一掠过。

    师父,不要越老越糊涂。

    鸾儿,切莫学你母亲,为情执迷不悟。

    扶疆,一心救治他人时,自己也要保重。

    云喜,你会成为扶疆最好的妻子。

    公子白,不要作恶了,纯良的小白兔多好。

    逍游,谢了

    她在心里一一向他们告别,人之将死,爱恨已不重要。

    育遗山在彻底失去意识的那瞬间,她看到育遗山上开满了花,她在花丛中追蜂撵蝶,而姥姥正拿着棍棒,要她回去修炼。

    “我恨你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风俜,隐约间听到了女子愤怒的嘶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她似乎也被带离了炼器炉,但她没力气睁开眼睛,意识也依旧一片混沌。

    而此刻正在玉山的逍游,对鹤洲发生的事毫不知情。在他身边,站着鲲知。

    “鲲伯伯,感谢您出手相救。”逍游毕恭毕敬地对逍游拱手鞠了个躬。

    鲲知扶起他,摇了摇头,“让君尺逃脱,我也有不容推卸的责任,放过他的朋党,更是我的失误。”

    君尺逃脱后,鲲知怕他再次为祸人间,也是一直在追查他的下落。

    得知他与朋党藏匿在玉山后,便带着十几个妖族道友,一同赶到了玉山。

    “此事是鹤洲之责,鲲伯伯不必愧疚,若非有您和各位前辈及时赶到,我与我的同门们便要葬身于雪山了。”逍游感激地说道。

    “哈哈,你倒比楼清懂事,他的失误导致君尺逃脱,也没见他露过面,这架子可越来越大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嬉笑怒骂道。

    “师父身体不好,已不大管事了。”逍游解释道。

    好在君尺的朋党已经在鲲知等人的协助下,解决得差不多了。

    但是君尺老奸巨猾,竟然出卖朋党,用他们断后,自己逃之夭夭。

    又要开始新一轮艰辛的搜捕了,逍游望着茫茫雪山,万般无奈地吸了口气。

    这时,他收到了芙华传来的消息,看完后脸色大变,一言不发,直接折返回鹤洲。

    看着无垠雪脉,他恨不能遁雪一步而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