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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二十五章 剑指所向,无往而不利。(求全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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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五章剑指所向,无往而不利。求全订

    恐惧是一种太过让人崩溃情绪。

    恐惧的根源来自未知。

    相对于脑容量小的生物,人类这种脑容量在不断开发增加的生物,更容易被恐惧所支配,因为人类的的好奇心太重了,因此未知的来源也多。

    就像当时的秦王宫大殿中,秦王嬴政就是所有未知恐惧的中心。

    半刻钟前,因为北线战事触怒而阴郁的嬴政让所有人害怕,因为他们不知道秦王会用什么方式来发泄自己的愤怒,会不会找个莫须有的罪名牵连他们。

    但是此刻笑容满面的嬴政,也让所有人恐惧,因为他们不知道嬴政此刻的高兴,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个莫名其妙的前线急报,带来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神兵信息,仿佛瞬间扭转了北地的战局。

    一张空白的圣旨奖励给王氏,仿佛又瞬间扭转了秦国朝政的局面。

    当初大将军王翦回城章台斩驴,满朝文武,全国氏族都已经默认了王氏的衰落,见证了王氏与秦王彻底割裂。

    但是现在,一切似乎又有了变化。

    风云变幻莫测,帝王之心更难测。

    冯氏两兄弟下朝后,一路上面如死灰的沉思不语,而且其他大夫似乎有意无意的远离这冯氏一派,仿佛他们什么有什么传染疫病一般。

    这半年时间,冯氏一派都会风光无限的,以往秦国朝堂三足鼎立的局面,在大将军王翦回城之后,就彻底变成了冯氏一家独大。

    代表王氏以的右丞相王绾明哲保身,代表秦国旧贵族和外卿派系的左丞相隗林也急流勇退,只有被定为秦王走狗的新贵族百姓派系的冯氏一家独大。

    但是这半年时间,冯氏这条狗做的也并不算称职,他们不止听从嬴政的命令,向另外两派犬吠,有时还会向他们的主人叫两声。

    这新晋的满朝官爵,有半数以上都是冯氏扶持的人,就足以证明,这走狗,他们做的并不称职。

    所有人都知道,冯氏想借着嬴政被北地战事和国内灾情拖垮的时候,挣脱嬴政手中的缰绳,自立门户。

    嬴政自然也知道,所以他松了绳子,放任冯氏。

    虽然有一半是出于无奈,毕竟,他是君王,不是天神,变不出粮食。

    赵地,楚地,甚至韩地的黔首黎民他都可以不在乎,但是跟着他们祖先披荆斩棘,舍生忘死从陇西走入华夏中心的秦人,他放不下也不能放。

    所以他可以容忍,卖官鬻爵,容忍冯氏猖獗,甚至容忍商贾入殿。

    因为嬴政知道,自己要有秦献公之悍,硬悍祖制之悍,方能有王翦灭楚

    要有秦孝公之忍,吞忍河西之辱,即可见吕不韦自鸩

    要有惠文王之狠,车裂商鞅之狠,才能得见兵临邯郸

    要有昭襄王之毒,诛外戚弑君之毒,终得愿四海归一。

    嬴政很高兴,高兴到忘记了自己多年,所有人对自己的一切。

    嬴政跪在祠堂中,说了很多话,但是听众只有那忽暗忽明的烛光。

    当嬴政走出祖祠的时候,已经星满夜空了,入夏的晚风带着一丝让人舒爽的清凉。

    “寡人,至于可以重修祖祠了。”嬴政的声音变得更加沙哑了,还有些鼻音,对着门外守候的赵从革说道。

    “恭喜王上,贺喜王上。”赵从革那张苍老如树皮的老脸上,扬起一抹难掩的动容,深凹的双眸中闪烁着泪光。

    秦王室的祖祠并不在咸阳宫中,而是在栎阳宫中,栎阳宫是比咸阳宫更久远的秦皇都,这座城市拉开了秦国正式逐鹿中原的序幕,由秦献公亲手主持修筑,这座皇都抵住了当时强大的魏国魏武卒,也派出秦锐士夺回了河西祖地,一雪前耻。

    同时也是在这座栎阳宫的祖祠当中,秦献公立下了宏愿。

    若四海不归嬴,则无颜为祖祠添砖。

    如九州不同秦,则愧对祖宗不荣修。

    这一宏愿,秦国之后历代君王纷纷以此为据,薪火相传,历经王,历时一百六十年,终于在嬴政手中,可以翻修祖祠,嬴政如何不高兴?

    “詹事,寡人真的好高兴。”嬴政抬头看着今晚格外清秀的月色“高兴到都要忘记那些狗奴戮之前的大逆不道了。”

    赵从革神情再次一滞,老眼也开始泛红,沉声道“王上太过仁慈,那些喂不熟的狗奴婢,早就应该施以五刑,发配远东忏悔!”

    “华阳君冯亭,为了长平之战,全族被韩王凌迟曝尸于荒,遭上亭百姓唾骂,最终阴郁内疚而死。”嬴政仰头轻声道。

    “昭襄王为此上党冯氏与国同休,嫡系子嗣世代为文信侯,食禄上党,如此恩德,冯亭万死莫辞。”赵从革冷声说道。

    “终究是我大秦的功臣,却无法青史留名,此为人臣之德,纵然子孙跋扈一些,那罢了。”嬴政扬了扬嘴角。

    赵从革轻叹一声,躬身拜服道“王上如此仁德,只怕是那些庸奴难以体会王上良苦用心。”

    “既然已经是一群狗庸奴了,寡人何须他们体会?”嬴政嘴角的笑意冷漠中透着狷狂。

    “截至到现在,冯氏党系一共呈交一千六百三十五户辞表,都是不更爵以上的,其中有一百六十二户公大夫,文信侯冯毋择已经从上党启程赶往咸阳,冯去疾与冯劫正在遣散家中门客。”赵从革轻声道。

    “果然,蠢不可及。”嬴政失望的摇摇头“做狗做不好,做狼也不够格。”

    “王上赐予王氏那卷圣旨,实在恩宠太过。”赵从革抿了抿唇。

    “不大,到现在寡人终于有些后悔了。”嬴政眸子一暗,轻叹道“如果寡人再强硬,再自信一些,也不至于让大将军如此失望,不过既然已经失望,那就让他彻底对寡人死心吧,这一遭,就当寡人欠他的。”

    “王上不可妄言,君臣有别,王翦还配之不起!”赵从革眸子一寒,沉声道。

    嬴政抬眼看了眼赵从革,笑着摇摇头“你不懂,也不必懂。”

    那纸圣旨,在外人眼中无疑是君王对臣子天大的恩宠赏赐,但是实际上对王氏来说,确实一道逐客令。

    那是一张永远用不了的圣旨,而且也不能赠送,销毁,或者遗忘,每一样都是夷三族的死罪,家里供着这样一尊圣旨,除了远离朝野和秦国之外,王氏再也没有任何选择。

    赵从革不清楚嬴政这句话的含义,但是却知道那道空白圣旨的含义,以及嬴政此刻的难过。

    兜兜转转看过来,这举国上下,似乎真的只有那一人,是设身处地的为他着想。

    都说君主帝王是孤家寡人,但是谁有愿意真的孤独呢?

    赵从革微微一怔,低下头“青衫从国尉缭手中调走了,一千禁卫,尉缭也递上了辞表。”

    “青衫?荆轲这个名字不好吗?为何非要叫这个女气十足的名字?”嬴政微微皱眉,然后轻声叹息“尉缭也要走?他已经花甲之年了,还要去哪儿?”

    “缭自入秦,本就是为秦之兵,如今王上喜得神兵,缭自知剑钝戈锈以无甚用,不愿辜负王上恩宠,也不愿徒废黎民汗血,特呈此表,以感君恩,缭顿首,贺王上千秋,贺大秦万代,贺天下归一,四海升平。”赵从革缓缓念出尉缭的辞表。

    “一看就不是自己写的,从他口中,寡人就没听过夸奖过寡人的时候。”嬴政蔑然一笑“让他滚吧,最好滚快点。”

    “缭大逆不道,还想向王上讨一匹老驴。”赵从革皱眉看到辞表上还有一行小字,怒声道。

    “咸阳哪里还有老驴给他了,让他去大将军府上看了看吧。”嬴政轻笑着摇摇头“问问还有谁想走,早点走,免得到时候寡人登基大典名册还要重新书立。”

    赵从革抿了抿,清咳了两声“王上是在太过仁慈了。”

    “寡人高兴啊。”嬴政仰起头,轻声呢喃道,月光落在他身上,让他整个人变得都柔和了许多。

    晚风吹动他冕服的大袖,随着他的呢喃声飘飘然。

    “严君后裔,是那个叫子婴的孩子是吧,解除他在樗里的禁足,可以来祭拜祖宗。”

    “司马错那个跟着白起一起不轨的不肖子孙司马靳是不是还有后人?找出来,看他会什么给他安排个职位,没有合适的,就给他弄一个职位,司马错的功劳,不能被这些不肖子孙磨灭。”

    “那年那个自称董狐子嗣的史官,就是死谏骂寡人残如夏桀的那个,好像叫董参吧,也找到他的后代,都说一死谏抵万军,封个都尉吧,当年确实骂醒寡人了,有功。”

    “还有昌平君和昌文君的后人,也都免了刑法,放良吧。”

    “还有当初那些不看好寡人,站在寡人对面的故人们,还活着的,还有后的,不管是在山里藏着还是在地下躲着的,算了吧,都算了吧。”

    听着嬴政宛如自言自语的絮叨,赵从革不禁老泪纵横。

    面对曾经在苦难是落井下石的故人,算了吧三个字,说的容易,自古以来又有几人能做到?

    应是只有这样的气魄和胸襟,才能一同寰宇,定鼎九州吧。

    不过也活该,他孤家寡人,无人懂他,真是个傻子啊。

    “大帝为何不高兴?”屠檀看着堵在站在王帐门口,看着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玄鸟王旗的王诩,放下手中酒杯走过去关切道。

    今天三战三捷,孤竹真的做到了百禄,剑指所向,无往而不利。

    而且都是以少胜多的完胜,所以整个孤竹军士都沉浸在亢奋喜悦的氛围当中,数里连营帐,到处都是围着篝火载歌载舞人。

    今天下午最后一战,王离和李信率领犴鸢铁骑,沚戛军,破虏军一共两万余骑,从后方直接将东胡大军彻底撕裂,然后又在秦军的配合下,完成了包抄。

    东胡王慕容贺见兵败如山倒,带着亲兵向西北逃窜,试图去找匈奴,却被刚刚赶回来的翟仇王室军阻截个正好,翟仇用了火马阵彻底断了东胡最后的退路。

    东胡王慕容贺见大势已去,拔剑自刎,孤竹,大秦联军俘虏无数。

    如此以来,只要明后两人将北方塞人和匈奴歼灭,那么燕地以平,就可以班师还朝了,屠檀不懂为何王诩愁容满面。

    “我也很高兴啊。”王诩回过神,转头看了看屠檀笑道“你的族人找到了嘛?”

    屠檀眸子一红,咧嘴强笑道“找到了,我伯父屠丘。”

    看到屠檀的模样,王诩就知道,应该是遇难,轻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节哀。”

    “一点也不哀,老翁一辈子都想着亲手杀了山戎王室,灭此恶獠,此番手刃宿敌,以报祖宗之愿,老翁是得偿所愿,见到祖宗们也能挺直腰板,喊一声,不辱没屠何王室忠勇之名,就算做了一辈子的奴隶,此番也终于”屠檀说着泣不成声,尺高的汉子蹲在地上哭的像是个孩子。

    王诩不禁也眼眶微红,似乎想起了某人,抬头看着月亮。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他一直都在刻意忘记一些事情,一些人,而且孤竹国的存活也让他没有时间多愁善感,但是现在尘埃落定,孤竹国强大的武力让王诩心中一直绷着的神经松懈下来,很多东西都不受控制的涌上心头。

    而且一想到王离那个蠢货此时终于回家了,心情就更加复杂起来。

    下意识的把手放在心口的位置,隔着冰冷的铠甲,王诩依稀感受到了那刺青烙印的灼热。

    “让大帝分神了。”屠檀哭的快,过去的也快,大手抹了把鼻涕眼泪,就跟没事儿人一样站起身。

    “将老人的尸首火化收殓好,拿回神殿供奉,其事迹编制成册为屠何部家谱之始。”王诩笑着说道。

    屠檀一怔,随即露出喜悦的表情跪在地上叩拜“多谢大帝恩泽!”

    王诩摆摆手“起来吧,对了,涂山娘子的兄长呢?”

    “大帝有时间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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