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一百九十五 出事

    “霜霜，你可是在，害怕？”当大船幽幽的开起来后，程若昀看向了站在船头，正发着呆的白霜霜，含笑的问道。

    白霜霜微微的收了目光，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

    程若昀将白霜霜的这幅模样收入了眼中，扭过头，看向了白霜霜之前看的远方，说：“霜霜不必害怕，也不必惋惜，你要相信，事情总会变得更好的。”

    白霜霜略微有些诧异的抬眼看向了程若昀，天地间的光芒洒在湖面上，结起了淡淡的蓝色，那蓝色的光打在程若昀的脸上，显得异常的柔和，仿佛随时都会消失一般。

    就是这样的程若昀，他又一次，看透了自己。

    白霜霜嘴角苦笑着，好一会儿才说：“程大公，哥，说的对。不过我有些疑惑。”

    “疑惑什么？”程若昀温和的看向了身旁的白霜霜。

    程若昀此时在白霜霜的心中，就如同一个大哥一般，白霜霜忍不住想要任性一回，放下一切的包袱，将心中所思所想，都倾诉给面前温润如玉的男人。

    “我疑惑，我究竟为何，又回到这个世界。”白霜霜淡淡的说：“明明可以改变一切，明明可以实现之前的愿望。为何却觉得如此的疲惫，我在疑惑，这一切，究竟有没有意义。”

    白霜霜的这句话十分的奇怪，但程若昀听后却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而是静静的听着，淡淡的笑着，轻轻的开口：“也许吧，也许上天，是想让你重新选择，选择一份你觉得无悔的决定。既然这条路走得累了，霜霜何不换条路，换条你觉得舒服的路？”

    “什么是舒服的路？”白霜霜疑惑的道。

    “就是，让你感觉幸福，无关报复，无关权利，仅仅与你一个人有关系的路。”程若昀微笑的道：“若你找到了，你便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报复？白霜霜忍不住抬头，对上了程若昀的目光，深邃的如同黑色的星辰一般，洞悉一切，却又包容着一切。

    “程大哥，你。”白霜霜皱了皱眉头：“你是不是发现什么？”

    程若昀嘴角仍旧带着微笑，他道：“我并真正发现霜霜你的秘密。不过是怀疑而已，毕竟你对若瀚态度改变得太多，太快了。”

    白霜霜忍不住扑哧笑了出来，说：“我也是这般觉得的。看来以后，我要更收敛一点才是。”

    程若昀微笑着，并没有回答白霜霜的话：“霜霜，喜欢五皇子吗？”

    “不知道。”白霜霜低下了头。她是真的不知道。

    “若是抛开了一切，你对接受李元博这个男人嘛？”程若昀接着问。

    “我真的不知道，我害怕再次爱上一个人，因为我会担心。若是注定没有好的结果，那何必开始。”白霜霜如实说。

    “很多事情，也许没有那么复杂。”程若昀说。

    “那么你呢，程大哥。你会希望。”白霜霜顿了顿，却想到了什么，停了下来。

    “哈哈，也许会，吧。”程若昀若有所思的道：“若是老天，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就不会放开了。”

    游湖过的很快，也许是因为在湖上的两个人，都有着各自的心思，等到游船绕了一圈后，两个人也就准备各自回府了。

    岸上似乎还多了一辆马车，程若昀看着天色不早，让人多带了一辆马车，专程将白霜霜送上了马车。

    白霜霜并没有多问，觉得程若昀打理程家公务繁忙，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再加上白霜霜昨晚本就没有睡好，想着程若昀的话，不自觉困的在马车上睡了过去，等她感觉到马车停下来，醒来一看，已经到家了。

    白霜霜在春桃的搀扶下从马车上走下来，刚站稳就见刘嬷嬷有些急的迎了过来，让白霜霜立刻就意识到能是扶柳出事了。

    她临走前让刘嬷嬷去问扶柳昨夜在前院发生了什么事，就算是天大的事，刘嬷嬷应该也会在沁园里等着，但现在刘嬷嬷能在门房等她回来，应该是扶柳本人出事了，才会让刘嬷嬷这么着急。

    “嬷嬷，出什么事了？”

    刘嬷嬷看了一眼身边的人，引着白霜霜和春桃走到了一边的角落里，压低声音道：“老奴打听到，扶柳昨夜去书房慰问老爷，却被郑氏抓了个正着，也不知被郑氏看到了什么，当场就命人按住扶柳打了一顿，直接绑了关了起来。”

    白霜霜听了就皱了皱眉，心道这扶柳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现在她和白正中还在接触的阶段，就敢直接去勾引，出了事，以白正中的行事作风，难道还会替一个丫鬟出头吗？

    刘嬷嬷看出白霜霜所想，便解释道：“老奴也问了，是不是扶柳做了什么逾越的事，但听说扶柳最近虽然去书房去的勤，但一直都规规矩矩，都是把郑氏的话带到了就走，没出过什么幺蛾子。”

    白霜霜闻言便没好气的说：“没出什么幺蛾子能被郑氏收拾吗？她现在是郑氏身边的心腹，如果不是被郑氏当场抓获，郑氏怎么都不会办她的。”

    刘嬷嬷听了这话也觉得有点道理，就问白霜霜：“那大小姐，这扶柳，还管不管？”

    “当然要管！”白霜霜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呼出道：“那扶柳没身份没背景，有心计有野心，扶起来给郑氏打对台是最好不过的了。而且经由这一遭，以后就算我们主动想给郑氏找这么个人出来，她起了防范，也不大可能了。”

    “老奴知道了，那老奴现在立刻去打探了一下扶柳的情况。”

    “嗯。我爹回来了吗？”

    “听说老爷今日身子不适，没去翰林院。”

    白霜霜快速的在心里盘算了一下，对春桃说：“走，陪我去一趟书房。”

    刘嬷嬷一听，就有些不赞同的说：“大小姐，现在郑氏刚刚把扶柳抓起来，您要是现在去让老爷出面救她出来，岂不是就让郑氏知道扶柳是你的人了吗？”顿了顿又说：“更何况，以老爷的为人，他还不一定会帮呢。现在郑氏一定都派人把书房盯紧了，您现在去，会不会打草惊蛇？”

    春桃也跟着点头道：“是呀，大小姐，现在正在风头上，我们过两天再去吧。”

    “一定要越快越好。”白霜霜说：“现在刚刚事发，郑氏也在看我爹的态度，要是这两天我爹没有表态，她弄死了扶柳也不过是打死一个奴才。”说完就率先离开门房，往白正中的书房走去。

    白霜霜带着春桃走到书房时，见书房大门紧闭，只有来福站在门口，一脸闷闷不乐的样子，也不知在想什么，连白霜霜走近了都没看到。

    “来福。”

    来福回过神来见识白霜霜，立刻行礼道：“哎！大小姐，您怎么过来了？”

    白霜霜浅浅的笑道：“听说爹今日身体有些不爽，我来看看他怎么了？”

    来福面露难色的说：“大小姐，老爷下了令，今日谁都不见，您还是先回去吧。”

    白霜霜沉吟了片刻后说：“可是我还有昨日进宫面圣后的一些事，没跟爹说。”

    “啊？”有关皇上的事，自然是大事，来福犹豫了片刻后，便狠了狠心的走上台阶，轻轻敲了敲门：“老爷，大小姐来了。”

    隔了好一会儿，才听到白正中含带着不悦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她来做什么？我说了今日谁都不见！”

    来福擦了擦头上的汗道：“大小姐说，是有关昨日面圣的一些事要跟您说。”

    来福这样回报了之后，又是隔了好一会儿，白正中才说：“让她进来吧。”

    来福听了犹如大赦，立刻对白霜霜点了点头，并将门推开了来：“大小姐，请。”

    白霜霜朝他微微点头示意，便一个人走了进去。

    书房的门窗全部都禁闭这，屋内的空气很是有些沉闷，白正中躺在书房的小床上，背对着白霜霜说：“什么事啊？”

    白霜霜用帕子印了印鼻端道：“爹爹，我今日去了一趟程府，程老太太也知道昨日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