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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九十五章强敌当前,心神不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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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对峙了半个时辰之久,张信一直不言不语,宣华夫人似乎是自觉无趣,突然起身而去。

    张信等宣华夫人背影消失,睁开双目,举手对阮山一招。

    阮山缓步走了过来,道:“张先生,有何吩咐?”

    张信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在下已经决定信任阁下,和你合作。”

    阮山道:“彼此生死同命,合作会大增生机。”

    张信道:“我已经找出那地宫的入口了,但不知阁下是否真有办法进入?”

    阮山道:“此时此刻,在下为何还要欺骗先生。”

    张信道:“好!咱们等到天色入夜之后,进入地宫。”

    阮山道:“先生有把握能够找到吗?”

    张信道:“八成不会有错”停了一停,又道:“咱们唯一的生机,就是借那地宫中的机关对付沈天奎等人。”

    阮山道:“那样不是太冒险了?”

    张信道:“不要紧,地宫入口没找到之前,沈天奎绝不会取我的命。”

    阮山道:“此刻先生的一举一动,恐怕都已经在他们的监视之中,在下也不便和先生交谈了。”缓步退回原位。

    夕阳西下,西方天际映起了绚烂的晚霞。

    沈天奎匆匆走来,直走到张信身前,道:“张兄,兄弟刚才打坐入定,醒来才听宣华夫人用毒物伤了兄长,此刻伤势如何?”

    张信微微一笑,道:“宣华夫人身上毒物溜出,咬了在下一口,想来必是无意的,在下已经服过解药了,这一阵坐息,已经大觉好转,不防事了。”

    沈天奎道:“天色已经快要入夜了,张兄也该回到石室中去休息一下,等明晨再来推算那地宫的入口吧。”

    张信道:“不用休息了,兄弟身上还有一点蜈蚣余毒未除,必须得再坐息一阵,也许夜对星辰,由静生悟,会找出地宫入口。”

    沈天奎道:“张兄这等劳碌,倒叫沈某难安了。”

    张信道:“兄弟理当效劳”轻轻咳了一声,接道:“大庄主最好能吩咐下属,如果无紧要的事,别来惊扰在下。”

    沈天奎道:“兄弟立刻遵办,张兄身体要紧,不可太过劳累。”

    张信淡淡一笑,道:“大庄主这等关心在下,在下是感激不尽。”

    沈天奎道:“好说,好说。”

    转身大步而去。

    张信微睁双目,望着沈天奎的背影消失之后,才真的闭上了双眼,运气调息。

    天色逐渐的黑了下来,四周景物,都蒙上了一层黑雾。

    阮山心知此刻关系很大,必须以最大的忍耐力,等待机会,尽管心中焦急如焚,但却静坐不动。

    袁莹莹在阮山身旁,虽然露宿荒谷,心中却是充满着甜蜜、欢愉,脸上笑意时现。

    直到初更过后,二更将到,张信才缓缓站起身子,他经验广博,老谋深算,背起双手,若无其事一般,先在四周溜了一周,不见有监视的人,才绕到阮山身旁,低声说道:“可以动手了。”

    阮山早已知道他走来,故意装如梦初醒一般,揉揉眼睛,道:“什么时候了?”

    张信道:“已近二更。”

    阮山抬起头看了看天色,说道:“在下想起来了,应该先点先生一处奇穴,万一事情有变,顾不得时,再点先生奇穴,将大损先生身体。”右手扬动,点了张信的一处奇穴,再挥手拍活了他早先被点的穴道。

    张信肃立不动,直等阮山停手之后,才缓缓说道:“阁下别忘了,此刻你是和我合作的。”

    阮山淡然说道:“进入地宫之后,在下就解开先生的穴道。”

    张信道:“沈天奎故意大方,没在四周安排下监视咱们的人,那并非无人监视,只要咱们有所行动,他一样立时可得报告。”

    阮山道:“因此,咱们才应该精诚合作,共渡难关,不可勾心斗角。”

    张信道:“咱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如若你没有办法进入地宫,那是无疑告诉沈天奎地宫入口就设在此地了。”

    阮山道:“先生只要找不错地方,那就不会出错。”

    张信目光一掠袁莹莹,道:“这一位姑娘呢?”

    阮山心中暗道:此人果然厉害,早已瞧出了莹儿是女扮男装了。他既然说的这么平淡,我也不用有什么惊奇了,当下平平淡淡的说道:“自然是一起去了。”

    袁莹莹微微一笑,也不接话。

    张信一面举步而走,一面说道:“如若事情万一生变,被那沈天奎擒住了咱们,两位是必死无疑了。”

    阮山道:“你呢?沈天奎难道会放过你?”

    张信道:“他不会放过我,但也不会立刻杀我,那是比两位的生机大的多了。”

    阮山道:“先生有此想法,那该放心才是。”

    谈话之间,已经到了小河旁边的崖壁下。

    张信道:“如若在下想的不错,那地宫入口就在那一道喷泉上。”

    阮山想到那水中映现出来的飞鹰,盘蛇,和日光照射的角度,似乎很有可能,说道:“但愿先生想的不错。”

    张信道:“应该是不会错了。”

    阮山道:“在下上去瞧瞧,两位在此地等我片刻。”

    张信道:“慢着。”

    阮山道:“张先生还有什么话说?”

    张信道:“咱们站在此地,纵然被沈天奎发现,还有辩答余地,如若你向壁间爬去,再被他发现,那就不好解答了。”

    阮山道:“先生一样有答辩余地,除非你不愿答辩”

    张信接道:“但阁下上去也没大用,找到了,地宫入口进不去,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血吗?”

    阮山道:“先生之意呢?”

    张信道:“你把你打开地宫的办法说出来区,让在下听听。”

    阮山道:“咱们一起上去在说如何?”

    张信道:“好!”施展壁虎功,向上游去。

    袁莹莹低声问道:“大哥,我呢?”

    阮山道:“一起爬上去吧!”

    袁莹莹点了点头,急忙向壁上爬去,这一片石壁不但陡如刀削,而且雨打水淋,生了很多青苔,除了施展壁虎功外,别无攀登的办法。

    爬了约五丈左右,张信已经感到不支,听到喘息的声音,十分沉重。

    阮山暗运内力,爬速突然加快,眨眼间越过了张信。

    原来,他想找到一块突岩,稳住自己,再帮张信一臂之力,是以,双手四下伸动乱摸。

    突然间,右手探空,似乎是崖壁间,有一处突然向内凹入。当下五指向内一探,身子突然升起,登入那凹入的壁间。

    这时,张信的喘息的声音,越来越重,阮山来不及仔细瞧看这凹入的山壁形势,双足倒挂在那凹壁的边缘上,身子倒垂而下,右手抓住了张信的衣领,用力一提,生生把张信提了上来。

    这时,袁莹莹也已经爬上了凹壁。

    张信长长呼了一口气,瞧了阮山和袁莹莹一眼,心中暗道:这两人不知是何身份,武功似乎都在我之上,竟然没有一点微喘息的声音。

    阮山低头向下看去,夜色中无法看清谷底景物,约略估计,距离平地约在六丈左右。

    但听张信低郧的道:“果然如此。”

    阮山道:“什么事?”

    张信道:“在下也曾想到,如若那地宫的入口,在这崖壁上,那地宫的入口,应该有一个落足点。”

    阮山道:“先生之意是说,那地宫入口,就在这左近了。”

    张信道:“理该如此才是”

    伸手在壁间摸了一阵,接道:“这一片凹壁,深度不过一尺,高不过七尺,横宽也不过六尺左右,只可容三五个人在此停身,而且还得是有很好的武功才成,这形势,自非天成,那是人工开凿的了。”

    阮山道:“在这悬崖峭壁间,开了这么一个凹壁,那人的用心何在?”

    张信道:“有一处停身的地方,以便打开地宫的入口。”

    阮山道:“你是说那地宫的入口就在左近了。”

    张信道:“不错”

    又接道:“你有什么办法进入地宫说说吧!”

    萧翎道:“好,我说?”

    阮山缓缓从怀中摸出了秘籍藏图,道,“先生可否告诉在下,那入口在那?”

    张信道:“暗夜之间,如何能够看到”

    语声微微一顿,接道:“如若在下说的属实对寻找地宫入口:大有帮助。”

    阮山心中暗道:他如果真找到了地宫入口,带我等进入地宫,这张藏图交给他,也无防,但如果他改变了心意,将这张藏图交付给他,那可是太冒险了,心中念转,淡然说道:“现有一张秘籍藏图在我手上,先生仔细瞧瞧就是了。”

    张信凝目瞧了一阵,道:“此时此刻,阁下还不相信在下吗?”

    阮山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在下不得不防先生一招”

    话没说完,突然听见沈天奎的声音,传了上来,道:“张兄,找到地宫入口了吗?”

    语音清晰,就在几人停身的崖壁下。

    张信冷冷的瞧了阮山一眼,低声说道:“阁下究竟是什么人?”

    阮山道:“先应付沈天奎吧,打开地宫入口时,在下立刻以真实姓名相告。”

    张信高声说道:“尚未找到,却叫沈大庄主关心了。”

    沈天奎道:“张兄要小心了,别失足摔下来了。”

    张信道:“此地十分安全,不劳沈大庄主费心。”

    沈天奎道:“可要兄弟下令燃起火炬吗?”

    张信道:“不用了,兄弟要勘查地宫的入口所在的位置,大庄主最好别再惊扰兄弟。”

    言罢,双目凝神,果然在崖壁间找了起来。

    但见火光一闪,那悬崖下,突然亮了一支火炬。

    那火炬乃是特制之物,点燃之后,火焰高达两尺多,照明力,十分强烈,方圆数丈内竟然一片通明。

    凝目望去,只见那崖壁下,站着七八个人。

    当先一人,正是那沈天奎,身旁随着四川唐门唐老太太、宣华夫人、王玉龙、玄门双圣,和谷中四大监工之一的冯龙。

    在几人身旁六七尺处,站着一个高大的壮汉,举着特制的火炬。

    沈天奎运足眼力,借火炬的光,瞧了一阵,说道:“三位停身凹入壁槽中,毫无掩护,如若沈某下令施展暗器攻击,张兄只怕无能力抵拒了。”

    张信心中吃了一惊,暗道:他说的不错,如若他用强弓施袭,在这身不能转动的凹壁中,确实难以抵拒,尽管他心中害怕,表面上却不得不保持镇静,缓缓说道:”在下尚未找到地宫入口,请大庄主稍安勿躁才好!”

    这几句话很简单,也正因为它简单,才使那阴沉多疑的沈天奎,生出了怀疑的心,一时间竟然是难辨真假。

    阮山心中也是大为担心,如果那唐老太太,发出毒药暗器施袭,此情此景下,实在是无法闪避。这才,凝神下望,留心那沈天奎的一举一动。

    只听张信说道:“拿给我。”

    声音急促,显得有了发现。

    阮山右手一抬,把手中的秘籍藏图,交给了张信。

    这会儿.突然响起了一声惨叫,传入耳间。

    凝目望去,只见那四大监工之一的冯龙,身子直飞而起,撞击在峭壁上,砰的一声大震,摔倒在地上,显然是那沈天奎已经怀疑到阮山和袁莹莹的身份,问冯龙,冯龙应对不当,被那沈天奎一掌杀死在地。

    沈天奎一掌杀死了冯龙之后,突然一抖双臂,纵身而起,直升起两丈多高,高大的身躯,和峭壁相触便贴在了峭壁上。

    就在那沈天奎跃起的同时,宣华夫人和唐老太太也同时施展了壁虎功,直向峭壁上爬来。

    要知阮山等停身之处,距离地面足足有六丈以上,纵然是身负绝顶轻功的人,也无法一跃而上。

    刹时间,局势大变,一场惊险的恶战,即将展开。

    阮山观查形势,恐怕已经难免动手,当下说道:“先生尽管去找那地宫入口,由在下等对付他们”

    语声微微一顿,又道:“莹儿,当心那唐老太太的淬毒暗器,和那宣华夫人身上的毒物。”

    说话之间,宣华夫人和那唐老太太,已经爬上三丈多高,距离三人停身处,只不过两丈多远的距离,明亮的火炬下,已经清晰可见,彼此面目。

    袁莹莹右手从怀中摸出了两枚寒冰银针,扣在掌中,暗中提聚真气,聚在左掌,蓄势待发。

    这位自小在父母呵护下长大的姑娘,似乎是已经知道此刻处境,险恶无比,停身在身体难转动的凹壁中,面对着当世武林中第一流的高手强敌,丝毫不敢大意,全神贯注敌人。

    张信左手握着秘籍藏图,双目仔细查看峭壁,并没被逼近的敌人分心,只因为他心中明白,此刻唯一的生机,就是找到地宫入口,早入地宫。

    宣华夫人、唐老太太,分由左右逼近,但两人虽然不知道阮山和袁莹莹的身份,但想能够登上这片峭壁的人,绝不是平庸之辈,也不敢太过逼近。

    只见那唐老太太爬近三人一丈四五尺处,停下了身子,左手探入怀中,摸出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啪的一声,刺入峭壁中,左手握着刀柄,吊住了身子,才冷冷说道:“张先生,那两位假扮工人的人,是什么人?”

    张信一面查看峭壁,一面说道:“在下可能在片刻中,找出地宫入口,老夫人最好不要打扰在下分心。”

    阮山心中了解此刻形势,能多拖一分,就多一分找出地宫入口的机会,要不是逼着人非出手不可,最好是和他们拖延时间,当下低声说道:“能不出手,最好不要出手。”

    袁莹莹回过脸来,微微一笑,露出了一排整齐细小的玉齿,似乎是对生死的事,漠不关心,毫无惊惶表情。

    阮山心中暗暗赞道:这丫头年纪不大,胆气却是豪壮得很。

    转眼看去,只见那宣华夫人左手贴在石壁上,右手却取出了一个玉盒,盒子盖已经半开。

    阮山一眼就认出了那玉盒中,正是宣华夫人最心爱,也最为恶毒的毒蛇白线儿,大约她心知自己停身在峭壁上,动起手来,太过凶险,准备施用白线儿对付敌人。

    向下看去,只见沈天奎缓缓爬了上来,停在脚下一丈左右。

    这三人,因为没弄明阮山和袁莹莹究竟是什么人所扮,心中也有些害怕,不敢太过逼近。

    这时,悬崖下,又燃起了一支火把,光亮更为强烈,六七个大汉如飞而来,肩上扛着木桩绳索,显然是想结扎木梯。

    阮山打量了一下形势,心中暗道:在没结成木梯之前,他们要施用壁虎功贴在峭壁上,如若动起手来,论处境对我有利,这凹壁虽然有一尺深度,总有个落脚的地方;但那唐老太太的暗器,和宣华夫人的一身毒物,在这等险恶的地方,无法闪避,此时此刻,只有先设法稳住宣华夫人,她如果不放毒物,倒减去不少威胁。

    心念一转,施展传音之术,对宣华夫人说道:“姐姐别来无恙,小弟阮山在此。”

    明亮的火光下,只见宣华夫人,脸上闪掠过一抹惊异之色,微微一笑,抬头望了阮山一眼。

    阮山看她笑容中,充满着柔和,心知她旧情仍然很深,大半不会再施下毒手,心中轻松不少,也可集中精神对付沈天奎和唐老太太了。一面低声对张信道:“张先生,在他们木梯没结好之前,局势对我们有利,在下自信可以对付他们攻袭,如果等他们结好木梯,双脚有了踏实落足之物,那就很难对付了,因此,先生最好能在他们木梯还没结好之前,找出那地宫入口。”

    张信还没来得及答话,耳间已经响起了那沈天奎的声音,道:“张兄,找到那地宫入口了吗?”

    张信回目望去,只见沈天奎停身之处,距离自己不过一丈多远,以他那沉厚的内功而论,指风,掌力都可以攻击到张信,张信心中大为震骇,口中却不自主地应道:“还没找到。”

    沈天奎突然一提真气,身子又向上升了数尺。

    距离三人停身的石壁,不足一丈距离。

    阮山脑际间灵光一闪,突然警觉到沈天奎的用心,似乎是想借说话的机会,逐渐接近,以便设法攀到凹壁,以他的武功而论,如若被他的掌指搭上这凹壁的边缘,再想逼他下去,那就不是容易的事了,当下暗中运足掌力,悄悄发出一掌。

    一股暗劲,掠壁而下。

    一代霸主沈天奎,果然非同小可,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看阮山手掌轻轻一挥,已经心生警觉,急忙向旁边闪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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